来到太守府北门,这里早已汇集了一队府卫。
门庭向左一处走廊上,也有临时的救治点,几名太守府的医工正在为一些伤者包扎。
祖昭先到走廊上,请医工帮自己挖出左臂上的两枚箭头,又敷上一份金疮药,用白布结结实实包扎一通。随后,他才又与李信、田楷等人会合。
适才那自称是“文丑”的甲士正在整队,祖昭向李信打听了一下,原来对方是与周治同为右北平郡都尉,周治是北部都尉,文丑是南部都尉。本来二人都在外整带郡中兵丁,也是因为年关将至,方才赶回郡府述职。
就在祖昭处理伤口的时候,文丑早就派人去将太守府中的马匹抽调到北门这边。
文丑在整好队伍之后,接着又分了几匹马给李信、田楷等人。他说道:“郡府本不缺马,但急着追贼,这会儿只能先将就一下。汝等义士,适才北院庭中已是尽力,马匹不够,索xing便留在府中善后。追贼之事,有我等即可。”
说罢,他向众人拱了拱手,旋即没有再多做理会,调头上马,带着本部人马奔门而去。
余下等人,因马匹不够,不能全部同去。
然则也没有人站出来组织,只是你看我、我看你。
唯独田楷没有任何迟疑,自顾自先拽过一匹马的缰绳,纵身一跃跳上马背,紧跟着文丑等府卫一同而去。其他人见了,纷纷效仿,自持勇武者争先恐后,即便明知身手逊se者也没有退却,毕竟今年察举的结果尚未公布,太守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正是表现的好机会,反正贼人势弱,跟着同去凑个人数,事后多少能算一份功绩。
祖昭稍迟了一步,赶到大门前时,马匹早已各有其主。
李信倒是还回头劝说了一句:“祖兄弟,对付贼子,我等足以,你既有伤,索xing先留在府上养伤好了。”
祖昭无奈,只能叹息道:“好吧,献岩兄保重。”
李信等人刚走没多久,就在北门外忽然传来一些吵杂声。
祖昭向门外看去,只见是守卫北门的太守府卫士正与几个手持兵刃者争执。再仔细看,那些手持兵刃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此次陪同他同往郡府参加察举的祖季、祖陵等人,他们各个神se严峻,全副武装,不远处停着几匹高头大马。
他赶紧迎到门外,向卫士们解释清楚,转而又向祖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虽说太守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祖季、祖陵他们也不至于来这么快,而且太守府占地甚广,东南西北各有出入的门院,岂能有这么巧就找到北门这边来了?
祖季连忙说道:“早先我们听闻太守府出了事故,正寻思过来打探一下。刚出了官驿的大门就遇到一个奇怪的汉子,那汉子说黑箭贼夜闯太守府,让我们赶紧帮忙。于是我们就把刀剑兵刃还有马匹都带了过来。就在来太守府的路上,又听见几个路人说看见有人影从太守府北面翻墙而过,所以我们就奔北而来。”
听到祖昭,祖昭脸se一沉,又问道:“奇怪的汉子?什么汉子?这大黑夜,岂能随随便便遇到闲杂人等?更何况他是如何知道黑箭贼的。”
祖季摇了摇头,叹息道:“那人说完就走了,我们也没多余功夫去追问。”
一旁,祖陵补充说道:“我倒是依稀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好像就是当初我们进城时,在城外遇到那个偷食物的汉子,大公子你还替他解了围。”
听到这里,祖昭心头一怔:竟然是颜莽!
他现在最先考虑的倒不是颜莽为何会到官驿通风报信,而是颜莽跟行刺太守府的这帮人到底是不是一伙,否则为什么事情会发生的如此之巧?换言之,自令支县之后,颜莽还是跟那伙贼人在一起,也有可能是颜莽最近一段时ri里又跟那伙贼人有所联络。只有这样,对方才会知道太守府出了事故。
缓缓点了点头,他没有再多做迟疑,说道:“我知道了,先不说这些。太守府的人正在追捕逃跑的刺客,我们快去帮忙。”
说罢,他从祖季手中接过了佩剑,转而去牵自己坐骑。
祖陵看到祖昭左肩上还有包扎的伤口,白布甚至渗着血痕。他连忙说道:“大公子,既已有太守府的人去追贼,何须我们再多此一举。大公子现在有伤在身,务必慎重。”
祖昭面不改se,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自有打算,你们若不愿同去,那就留下。”他跳上马背,一甩缰绳,策马向着文丑带队的方向跟了上去。
祖陵无可奈何,自然不能让祖昭孤身一人前去,于是也快步上马紧追而去。
祖季等其他人自是不在话下,各自上马,一同追去。
此时已是深夜,平刚县城内大部分的地方是一片漆黑和寂静。太守府大火和事故动静引起了附近不少百姓的注意,纷纷从睡梦中醒来,但深知夜晚出事绝非好事,因此也没有太多人胆敢点燃灯火,街道小巷,融入夜幕,只有一些好事者在墙角、窗门之后探头探脑,看看外面究竟在闹腾一些什么。
文丑带领太守府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