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飞站在陈乾坤的墓碑前,一脸惆怅地说道。
此时此刻,公墓内,数列西装男子站在楚一飞身后,而他的旁边小黑单手打着黑雨伞,西装笔挺地站在旁边,楚一飞佩戴着墨镜,给陈乾坤送出一束花。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的葬礼和生死,鲁关、龙四、史青衣、陈乾坤。一个个在华新市跺跺脚,都能引发海啸的大人物相继死亡,虽然这些死亡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都让楚一飞一步步地爬上了华新市的巅峰,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又有另一种感慨。难道,真是应了那样一句话吗?
一路杀戮,一路坎坷,当站在一个足以俯瞰许多人的位置,蓦然回首,脚下已白骨累累。
天yin沉得很,大雨淅沥,楚一飞却站在陈乾坤的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
小马,你说我们这样爬上来,会不会有点儿太残忍了?忽然之间,楚一飞似乎有点儿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走下去。又或者,他在两年内就达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虽然他已经压制住了骄傲和自得的心理,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这股焦虑和茫然。他才二十岁,却已经站在了社会上九成九的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位置,这能说不是一种荣耀,一种辉煌吗?可是,楚一飞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虽然他也的确是有某种男人该有的野心,他也的确是散发了出来。可是,他真的单纯是因为野心,才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吗?
楚一飞实在是有点儿茫然了。
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如果符合你的逻辑,如果没有突破你的底线,如果是为了让你以后更好的完成心愿。那么,有什么残忍呢?小马腰杆挺直地站在墓碑前,语态沉稳地说道。说句装bi的话,这个社会本来就是残忍的,最终的结局,往往是由胜利者缔造撰写的。放下忧虑的情绪,正视自己和前方的路,你的征战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日子还很远,路还很长。能让你站在胜利彼岸的人不会是别人,只有你自己而已。
楚一飞沉思了半晌,微微仰起头,抹掉脸上的水珠,咧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呢喃道:我知道你们在上面看着我,放心,我会尽可能完成你们未完成的心愿。
陈乾坤的葬礼办得并不盛大,却有中医协会众多人员出席,倒也还算热闹,最后致辞的不是别人,正是楚一飞。倒不是楚一飞不计前嫌,也不是为了作秀而去,他这么做,是因为陈乾坤这辈子没有妻子,没有后代,唯一的一个是朋友又是敌人的史青衣,也早一步离开了人世。所以楚一飞做了这样一个人,他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这么做的目的,现在的楚一飞,在华新市也不需要看谁的脸se做事了。他就是他,华新市巨头圈子的新贵巨头,楚一飞!
当史青衣离开不到半年之后,楚一飞这个名字已经逐渐取代了他,史青衣所谓的辉煌,所谓的传奇经历,在楚一飞面前都已经不值一提了。人们只崇拜强者,只欣赏胜利者,只膜拜可以给他们好处,给他们利益的人。史青衣?抱歉,是那个已经无缘无故死去的人吗?大佬们已经逐渐忘却了。或许某个还有点心思的大佬会将他放在心上缅怀,但在其余大佬面前,在楚一飞面前,这个名字是绝对不可能挂在嘴边的。他们不知道楚一飞和史青衣具体是什么关系,他们不知道楚一飞会不会因为自己提了史青衣的名字,而恼羞成怒。甚至于,他们根本不清楚楚一飞的性格,也没掌握他的行事风格。
偌大的华新市,在最近的几个月里,讨论的几乎都是楚一飞,当然,他的名字并没在华新市普通市民中响亮起来,而只是在大佬们的圈子里彻底崛起了。
深夜。
楚一飞洗完澡,裹着浴袍,倒了一杯小马离开前没喝完的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座灯红酒绿城市的夜景,心头无限感慨:这就是属于我楚一飞的辉煌吗?可这份辉煌的背后,又承担着什么,肩负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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