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旨意?吴骥很是意外:难道陕州出事了?
宋神宗的旨意来得太快,必然是有大事,不然的话,不会在这时节来旨意,而最让吴骥担心的便是陕州战事了。好在,战事进行到眼下这种情形,即使陕州败得再惨,已经不能影响大局了。
高王韶大拇指一竖,赞叹一声,然后就是脸色一沉,可以拧出水来了,道:西夏人设伏,全歼了安定军,一举而拿下安定五城,大肆抢略,烧人奸yin,安定五城已经成为废墟了。自大宋创建以来,就未有如此之惨者
宋朝虽然积弱,给异族压着打了上百年。可是,在这上百年里没有丢失过城池,更没有遭过如此惨事,王韶一提起这事就是声色俱厉,咬牙切齿,恨得牙根发痒。
如此惨?吴骥吃了一惊,猛的跳起来。
吴骥预料过陕州战事,即使吃了败仗,也不会如此之惨,五座城池化为废墟了,这是屠城,震骇人心的大事。一刹那间,吴骥的脸色和王韶的脸色一般无二,拧得出水了,双拳紧握,眼里似欲喷出火来,沉声道:西夏人欠下累累血债,我们一定要讨回来
一定要讨回来王韶大是赞同此议: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恨虽恨,但事已至此,再恨于事无补,得处理正事要紧。吴骥长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过圣旨,展开一瞧,原来是宋神宗要他率军择机去西夏,以解陕州之围。
其中,特的提到了朝中商议经过。
蔡京?吴骥压根就想不到,竟然是蔡京这个名闻千古的奸臣见识最为洞明,提出了最为正确的主张,阻止了一场错误的举动。
呵呵王韶发出一串畅笑声,道:吴兄弟,这个蔡京可不得了,头脑灵活,学识渊博,精明过人,忠心王事,力推新法,深得官家和介甫赏识。
他对蔡京极为推崇,言来颇多赞赏之意。听得出来,王韶对蔡京的赞赏是发自内心的。
吴骥相信王韶的眼光,暗自想道:没有人天生是奸臣,蔡京之所以成为奸臣,那是因为他遇到了宋徽宗这个无能皇帝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徽宗喜好声色犬马,时间长了,蔡京也就变了吧。
宋徽宗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风流皇帝,喜好声色犬马,尤其是在艺术上成就非常之高。而蔡京在艺术上的造诣非常高,深得宋徽宗的赏识,渐渐的,蔡京也就变了。
吴兄弟,你饿了几天,还是先吃点,你一边吃,我们一边商议这出兵之事。王韶一招手,一个兵士进来,手里端着不少食物,放在吴骥面前,退了出去。
吴骥着实饿得狠了,一见食物就象馋猫遇到咸鱼似的,恨不得全吞下去。慌得王韶忙拦着,提醒道:吴兄弟,慢点,莫要太急了。
听了这话,吴骥真想骂他几句,可是,深知他说得有理,只得强忍着冲动,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而眼睛却是死盯着食物。自从涿州开战以为,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吃上美味的食物了,这食物一入嘴里,那感觉比山珍海味还要香,馋得吴骥口水直流,眼睛再也移不开了,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吴兄弟,耶律洪基逃脱,你对此事有何见解?王韶把吴骥那副样儿看在眼里,差点笑出声来,他万万想不到,一向稳重的吴骥,竟然有如此被食物yin*的一面。仔细想想,换作任何人,都会如此,只是要个人,都会馋得流口水。
他这是为了转移吴骥的注意力。果然,吴骥不得不强抑心神,眉头一挑,把他的见解说了。王韶听得很仔细,不住点头,道:吴兄弟见识明断,很有远见,这一仗刚刚打完,你就在谋划下一场大战了,了得了得
吴骥这种远见,任谁都会赞赏不已。眼下刚刚打败辽国,燕云之地还没有收复,吴骥就在谋划下一场大战了,而且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契丹问题,这着实了得,让人赞赏。
吴兄弟所言极是有理。王韶接着,道:当初,我乍一听耶律洪基逃走了,气得是暴跳如雷,把兄弟好好数落了一通,若你当时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会掐你脖子。耶律洪基,辽狗的皇帝,他走脱了,后患无穷呀。过了一阵子,我再细细思量起来,觉得耶律洪基走脱未必是坏事,给了我们彻底解决契丹问题的机会
吴骥不住点头,道:若耶律洪基不走脱的话,契丹各部无人约束,分散在大漠中与大宋为敌,大宋要剿灭很是困难。想想匈奴,当年为汉武帝击破,改变策略,不再与汉朝正面作战,而是滋扰汉朝,使得汉朝很是麻烦。直到汉武帝驾崩数十年后,匈奴这才前来归降。即使归降了,仍有匈奴不服,不断滋扰,使得汉朝穷于应付。再后来,鲜卑的檀石槐故伎重施,连汉朝的和亲都不拒绝了。前朝的突厥,莫不如是。
这都是经验之谈,游牧民族最善长的并不是正面作战,而是游击战。说到正面作战,匈奴、鲜卑、突厥都不是华夏的对手,因为他们没有先进的文明,没有发达的科技,装备与战术远远不及华夏。正是因为如此,匈奴、突厥才给汉唐灭掉。
可是,一旦游牧民族进行游击战的话,对华夏是一个巨大的麻烦。要知道,大漠广阔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