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忘真人居住在星河峰的某做不知名偏峰上。 阅读尽在
那座小山峰实在是太没特se了,张承轩绞尽脑汁想给它取个名字,无奈怎么也取不出来。
太忘真人的xing格就像他的长相,一般的颓靡,一般的与世无争。就连掌门居处也挑个如此低调、如此不为人知的地方。
“难道他惹了什么仇家?怕被人轻易找上门?”张承轩又开始胡乱猜度起来。
然而,后面还有更令人大跌眼镜的事。
在苍茫云海中,这偏锋本就茕茕孑立、毫不起眼。而在这山峰之上,还有一个更不起眼的东西,便是峰主的居所。
那是一间残破得无以复加的双层小木房。窗户在寒风中张张合合,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因为长年遭受山雨洗礼,所以木房子的边角早已chao湿发霉,微微腐烂。木房的侧面有一截斜梯,通往木房子的第二层。
张承轩啧啧舌,好端端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峰主,居然住在这等破烂的屋子里。跟自己在山下居住的那个破庙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这屋子有个好处,屋顶没漏洞,不会漏雨。
跟着太忘真人走入屋中,张承轩又呆了一下。虽然这太忘真人居住的房子很糟糕,但是却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房子里物事不多,摆设简单。一张黑se的古朴八仙桌,四张翘脚的圆盘小木凳。桌子上陈列着一只光滑的紫砂壶,旁边摆着四只紫砂小茶杯。挨着墙角的,是一张收拾得十分齐整的小床,墙壁上挂着一把极为普通的长剑。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上,贴着一副巨大的写意山水画,张承轩只看了一眼,就惊呼出来:
那是一副极其萧瑟悲凉的水墨画,画的不知是何处的景致,但显然不是苍岚山的。虽然人在画外,但他仿佛觉得自己又置身画中。\所以他从画上纷纷扬扬的无边落木可以感受到,画里正值深秋,秋风萧瑟,摇落满树残叶。
画的正中间是一座石桥,笔触jing致,竟连石桥上斑驳的痕迹也都勾勒了出来。石桥下是一条微略有些干涸的溪水,水落石出,几能见底。石桥旁边立了一座寂寥的墓碑,上面刻着几个小得几乎看不清的碑文。但不知道为何,张承轩能感觉到,尽管这字体非常小,太忘真人还是一笔一笔地勾勒了出来。
石桥后面是连绵的远山,一层淡于一层,显然,为了营造出山水的层次感,后面的墨水做了稀释,整幅画面非常立体。
整幅画面的基调悲凉、沉郁,画的最传神的不是山也不是水,而是张张飘零的落叶。张承轩似乎置身于画中,能体会到叶落漫天的萧瑟,能感触到石碑上沁骨的凉意。
水墨画的左下角有一行落款,字体是雕花小篆,上面写着:“太忘真人”。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
看来这幅画出自太忘真人之手,因为他的脸、他的xing格都和这画风出奇的统一。若说是别人画的,张承轩还当真不信。
小床的对角墙,则挨放着一张巨大的黑se玄木桌子,桌子旁边是一张藤木摇椅。桌面摆着一套齐全的纸墨笔砚。笔是jing致的狼毫,纸是略略发黄的宣纸,卷成一根细管子的形状,插在桌上的青花瓷花瓶中。
太忘真人抽出那沓有些发黄的纸,平整地摊开在桌面上,招了招手,吩咐两个少年过去。铁蛋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张承轩则嘀咕一声,慢悠悠地蹭了过去。
由于那张桌子很宽大,所以足以放下两张平铺的纸张。太忘真人将两只狼毫笔分别递给两位少年,说道:“画吧。”
张承轩一怔,“画什么?”
太忘真人没头没脑地递了一支笔来,连个命题也不给,两个少年都迷惘了。---
“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太忘真人答道。
张承轩“哦”了一声,越加迷惘了。
他闭上眼睛,首先浮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居住了将近十年的破庙。那片漏了洞的屋顶、蓬乱的草席,一年四季都咧着嘴呵呵傻笑的大佛。心里腾起一股温暖,对这个地方尤其的想念,当下落笔,凭着记忆力的形象,在纸上刷刷地画了起来。
虽然他从没画过画,但是临摹总还是会的。
太忘真人站在一旁,眯着眼睛,似乎又在打盹。
过了半个时辰,张承轩呼了一口气,把笔一扔,“画完了,累死少爷了。”同时铁蛋也呵呵傻笑着,说:“我也画完了。”
两人往对方的纸上凑去,惊了一下,异口同声地道:“你画的也是这里啊!”
只见两张纸上异常巧合地画着一座破庙,庙里的摆设竟然一模一样。只不过张承轩画的更细致jing准,毫无遗漏,而铁蛋却重在意境。铁蛋笔法虽然稚拙,但是寥寥几笔粗线条,竟然勾勒出了破庙的残破和温馨。画画重在写意,从意境上讲,铁蛋是颇有艺术天赋的。
太忘真人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比较了两个少年的画,微笑颔首道:“不错。”
诚然,画可以反映人心。自小聪敏的张承轩,比铁蛋更注意细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