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我想回家。被吓坏的李文君觉得在这里不安全,还是回家的好。孙晓丽也是吓得够呛,嘴上不说,心中也有了离开的想法。
陪我一会儿吧?刚刚打完架,泄出压在心中多年的愤怒,秦寿生迫切需要找一个吐露心扉的场所,把自己多年的压抑都泄出来。
三人坐在鱼塘边,听秦寿生吐露出他心中最深处的东西。
李文君知道秦寿生没爹没妈,却没想到他妈妈竟然还活着,不知道他在农村还受到那么多的欺负,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痛,心中母性的温柔涌动起来。
怎么能这样啊?孙晓丽听得目瞪口呆,你们不会报警吗?公安局不管吗?
怎么管?秦寿生苦笑着说,一个乡有一个派出所,民警合计不到十个,要管着方圆几十里地的五六十个村子,哪里能管得过来?何况,农村和城里不一样,有些事情根本讲不出理来。谁的拳头大,谁能打,甚至谁的兄弟多,都是真理。你想想,要是刚才他们进来十来个人,把我打一顿,也不把我给打死,派出所来了能咋办?最多赔点钱就算了。我又不是干部,又不是什么长的亲戚,也没人帮着说话,除了受气,就没别的办法了。
那你这么多年,就是这么受气来着?
不这样能咋办?论关系,人家的女婿是村支书;论力气,人家两个壮劳力,我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他们,只好受气了。
太可怕了!农村太可怕了!孙晓丽捂着胸口,瑟瑟地说,听你这一说,我咋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没那么严重,秦寿生笑着说,别看农村人心眼小,可心眼也好,大部分人都是好人。像秦大拿家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县里要不是条件比农村好,我都不愿意去。还是在农村住得舒坦。十里八村的人都认识,等闲也不会出啥抢劫**之类的案子。住着也安心。
反正我是不会在农村住的。李文君淡淡地说。她可不像孙晓丽,没来过农村,见了啥都稀罕。她可是向往着大城市的生活,向往广阔的世界。
你说,我们日后会是啥样子的?是还在一个城市生活,还是会在不同的城市里住着,甚至是在地球上不同的国家里生活?对着皎洁的月光,看着微波粼粼的池塘,孙晓丽有些伤感地说。
恐怕是不会在一个城市里了,李文君意兴阑珊地说,你去了北京,还会想着回来吗?我是可以留在希望市,可是生子他恐怕是要回县里教学了。要是倒霉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分配到镇子里,甚至回沿河乡当老师的。
那可未必!孙晓丽狡猾地说,谁说我一定要留在北京了?我家也没勾,也没门路,能回到希望市找工作就满足了。再说了,凭秦寿生的本事,你咋知道他就留不了希望市呢?
怎么可能?当教师的,都是哪里来就分配到哪里去的。除非生子能留校,或者是有人帮忙,才能留在希望市。我那个表嫂是贵州人,就因为找了我表哥,才能留在县里,不然,肯定会贵州山区当老师去了。
哈哈哈哈!秦寿生坏笑着说,咱仨能不能在一块儿,我知道。告诉你们吧,十年后,你们俩肯定一人抱一孩子,跟着我坐在这里看月亮,还感慨地说:生子真是算命先生啊,那时就能知道咱俩以后都会给他当老婆,生孩子。
扑通一声,却是秦寿生被俩丫头给踹到水里去了。
秦大拿家屋里坐满了人,正在谈论白天的事情。
这次的打架,算是把秦大拿几十年建立的威信都给打掉了。
秦寿刚嘴唇破了个大口子,缝了十几针,牙齿也被捅掉了三个,还需要镶牙;秦开源的胳膊也差点被打断了,现在还捂着胳膊在那里吸冷气呢。
大年!你咋一声不吭,倒是说个话呀!这次咱家被秦山家的小畜生给欺负了。你要是一声不吭的话,咱家这脸也不好看啊!
赵大年,就是副乡长赵敢干有些尴尬,笑着说:爹,这事有些麻烦啊!我也不好说什么。
咋麻烦了?秦开源不高兴地说,以前有啥事情,你呼喝两声,别人都老老实实的,没一个敢放声。那时,你就是个村支书。现在可好了,当乡长了,胆子也小了。
你知道个屁!对小舅子,赵敢干就没那么客气了,说你爷儿俩是一对棒槌,你们还不服气,现在看来,说你们是棒槌都是高看你们了!你说你们以前欺负秦山家,欺负就欺负了。有我在,别人就是看不过去,也没必要帮秦山得罪咱家。可今儿杨乡长都来秦山家了,那意思谁不明白,这是个信号:秦山家我罩了,没事别欺负他家。你们倒好,乡长中午刚走,你们就拿着斧头、菜刀上人家里砍人了。你说,杨乡长要知道这事,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看我?会不会以为这是我指使的,要你们来打他的脸?啊!还想着我为你出头?谁为我出头!你啊!
赵敢干一顿臭骂,把秦开源骂得老老实实的,嘟囔着说:那咋办?总不能就这样丢人吧?
你说咋办?赵敢干没好气地说,忍着!
忍到啥时候啊?总不能忍一辈子吧。秦开源声音很小,却让赵敢干听得清楚。
我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