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站队是一门极深的学问。
站好的队,就算是没有多少能力多少才学,但至少可以保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结局,但若是站错了队伍,就是再惊才绝艳当政者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历史上不知道多少天资聪颖的天才就是因为跟错了主子而惨遭横死,这一点在封建时期存在,而到了新中国,依然存在。
大的时代背景例如当年的十年浩劫,但凡是站在四人帮一队的固然可以风光一时,但到了最后却无一不是落了个被清算的下场,然而坚持信念的老革命即便是受了再多的苦,最后却大多都得到了平凡,就算身死,也福荫了子孙后代,正如其中的代表白家。
而在最近的一次,杨家为的整个力量与北京的那个人相抗衡时,赵家,掌握着京畿戊戌防卫力量以及大半个中国情报系统的赵家选择了中立,与赵家做出相同选择的还有燕家,有这两个家族表态中立之后深处那场风波周围的人们才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对北京的那个人,还有杨家双方的党性与觉悟没有任何怀疑但谁都不敢说当事态进一步升级之后不会影响到国家的根基,有赵家和燕家为的中立派的确是在关键的时候能够力挽狂澜稳定国家政局的力量。
虽然燕家在这件事情上同样持中立态度但在政见上的确和杨家有着不同的看法,因此在中国,真正稳定不动的中立派不是燕家,而是赵家。
赵家中立,不靠拢任何一面,这是规矩。
爷爷,我不要赵家表明政治立场,而是要让赵家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出面站在叶芜道那一边,这并不是站队也不是政治表态,其实你以及中央的老人看的都很清楚,叶芜道的存在对国家而言是虽有小害却有大益的,不是吗?赵清思虽然和家里的关系一直都并不算融洽,但这样当面与老爷子正逢相对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如果不是叶家的小子大原则上从来没让人失望过,当年中央就不会手软。赵老爷子冷哼一声,瞟了一眼自己的孙女,淡淡道:看你的样子是要学燕家的女娃非他不嫁了?
刚要说什么的赵清思闻言如遭雷击,默然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清思,你叔叔弥留之际请求我答应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让你不要沦落为政治的交易品,让你自己去选择你的爱情。我答应他了,你知道,爷爷这一辈子,说出去的话就是军令,绝对不会违背。赵老爷子的身影委顿了下来,摇摇头,站在:虽然你的政治悟性很高,但你终究还年轻,等你到了你叔叔的位置,到了我的位置才会知道,对于赵家,对于国家而言,一旦开口,那就表示着站队了,赵家从来都是以中立为根本,这不是你爷爷我立下的规矩,而是邓公立下的规矩,所以新中国建立赵家崛起以来经历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赵家没有和其他的家族一样沦落为历史的碾尘。相信爷爷,赵家开口,带给叶芜道的不是好处,而是坏处。叶芜道的实力足够了,再大,就真的要让人忌惮了。
赵清思抬起头向爷爷的位置望去,她从未听过爷爷用这样沧桑缓和的语气说过话,在她的印象中,即便是爷爷最疼爱的儿子,叔叔去世的一天爷爷的身板都依然那样坚强和刚硬,正如同爷爷戎马一生给世人的印象,军人!
但此时,站在窗前,黑暗衬托那略显得伛偻的背影,那哪还是那个任由什么事情都压不倒的爷爷?这分明只是一个寻常的老头子而已。
沉默良久之后,赵老爷子摆摆手,道:你出去吧。如果没事,就留下来过夜。
赵清思点点头,转身走到房门口,拉开房门正要出去,忽然转身,对屋子里的老人轻声说:爷爷,您早点休息,年纪大了更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您是家里的顶梁柱,更是孙女敬爱的爷爷。
房门轻轻关上,赵老爷子在黑暗中略微颤抖的手抬起来放在玻璃上,安静的房间中响起老爷子喃喃声音:师道,看到这一幕,兴许你也可以瞑目了吧。
走出了书房之后赵清思望着安静的家里,因为后代都大了而且大多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以前的大家子现在都分开居住到了各地,这间面积不小的军区四合院只有在过节的时候才会显得热闹起来,寻常,这里更多的是冷冷清清。
双手环抱手臂,赵清思忽然感觉有些凄凉起来,老爷子辛苦*劳一生,即便他出了门便是那位大军区司令员,是能够随时邀请到四总一把手,政治局常委那样通天级别大佬喝茶聊天的权柄将军,但更多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而已,仅此而已。
赵清思忽然想到了叔叔在病房里满含深意的那一句有空就经常回去看看爷爷的话,她现在才意识到那并不是叔叔随口的一句话,他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他走之后照顾老爷子。
心中溢出一股酸涩的赵清思无疑是地走出院子。
军区大院在夜晚时很安静,其实即便白日的时候也很少有喧闹的声音,毕竟住在这里的人可以称得上真正的中国上层位面,权高为重。
走在幽深的走廊,旁边是遮天的树荫,赵清思还记得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绕着这些大树跑,还有就是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