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黑道还是商业上,层次越高距离最直接和原始的暴力就相距越远,即便是如今的叶芜道与高山清司面对面地遇上,两人大多只是心照不宣地你来我往一番,却决然不会上演全武行的,因为两人彼此之间都清楚,双方代表的是多么庞大的力量,这种庞大的力量已经不是杀掉一个或者两个人就能够被瓦解的,因此,他们不会花费力气在这样浅层次的暴力上。
同样的道理,日本商界在被嚣张跋扈的叶芜道一番恐吓之后,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然而很快,不知道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叶芜道的名字便很快传遍了整个会场。
叶芜道!这三个字,对于日本人而言,是怎么样的复杂?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说的清楚。
在大厅内一阵喧闹中,一批人占了起来先离开,其中包括索尼,东芝等日本国内一线企业的掌门人,而他们离开之后还是留下了能够全权代表自己的助理来完成接下来即将开始的拍卖会,对于离开的人而言,接下来的拍卖会已经没有意义了。
而在监视器前的提义明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同样,纪浅夕秧也陪伴在旁边。、把这些人的名字记录下来。提义明道。
纪浅夕秧点头。
对于我而言,这些人将会是日后的绊脚石。提义明苍老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然而了解他的纪浅夕秧却清楚没有表情就是这个老人在酝酿着杀机的时候。
你出去准备一下,拍卖会提前开始。提义明淡淡道。
纪浅夕秧点点头,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了提义明的面前,伸出双手帮这位快要八十岁的老人整理领口还有领带。
原本就一丝不苟的提义明看着眼前的纪浅夕秧细心地为自己整理衣着,几十年如一日,虽然两人之间都心照不宣地彼此利用,但提义明从来不否认自己之所以留下这个女人的原因中,她不令人反感的细心和恰到好处的体贴占据了一部分因素。
显然,不够聪明的女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你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我不管,你背着我在集团里做了多少不是你本分该做的事情我也不管,但你要清楚,你的位置在哪里,在一点上,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所以在我真正决定出来之后你也能够陪伴在我的身边,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什么时候会让你离开?你难道在奢望我死后这一切都归属于你?提义明忽然问了一句以前从未问过的问题。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了纪浅夕秧的意料,魅惑的眸子中露出一丝深思,继而轻笑,白皙细嫩的手拍了拍提义明西装的领口,像是在打量一件辛苦完成的艺术品一般点点头,这才对提义明说:我记得你很早之前就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交易的,显然,无论是人还是事在你眼中都是可以被以一个适当的价格抛弃的,是吗?
提义明不置可否。
我在你的眼里,充其量只是一个值钱一点的工具罢了,在你还有能力的时候外带给你泄欲望的角色,我之所以能够拥有今天的地位和名望,诚然都是你给的,但是如果我自己没有能力的话,你会给我吗?不会!所以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从来不会奢望你死后我能够从你的身上得到一分一毫,甚至于我时时刻刻在考虑你死后我能够活多久?至于离开,你离得开我吗?纪浅夕秧的笑容很有魅惑性,女性独特的魅力在她的笑容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想要诱惑提义明这样的男人只有聪明和气质可不够,如果没有足够美丽的外表,恐怕再聪明的手腕也不足以让这个男人驻留。
提义明没有在说话,破天荒地面对纪浅夕秧近乎放肆的话语时没有生气,只是很莫名地点点头,继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纪浅夕秧站在提义明的身后目送提义明离开,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而这间书房内再一次恢复了安静,纪浅夕秧低下头来,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书桌,那上面放着一份关于叶芜道最详细的资料,手指轻轻触碰那份资料,纪浅夕秧的眸子中闪过不为人知的恶毒。
拍卖会开始了,没有想象中的喧闹,一切都如同按照剧本上演的舞台剧那样有条不紊地上演。
所有在酒会上议论纷纷的人进入拍卖会现场之后都默契地没有再开口,只是大部分人在望向坐在拍卖会最前排中央的那个年轻男人时眼色都带有一丝不可捉摸的变化。
此时此刻,真正的大鳄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绝大多数都是希望能够在即将到来的一场洗牌盛宴中分一杯羹壮大自己的食人鱼。
这一次拍卖的大部分都是提义明自己的私人藏品,还有不少在日本世面上绝对见不到的绝品,而这些绝品的出处自然是见不得人的,当然,在这里是没有人多此一举地去关心这些事情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场拍卖会其实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提义明进入现场了,一如既往的低调没有多大的排场,从侧门进入的他径直走到叶芜道身旁空位然后坐下。
与提义明一起进来的还有拍卖师。
提义明还有叶芜道都没有马上交谈,而是静静地等待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