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无道牵着燕清舞谈情说爱的同时北京医院。
你会来我很高兴。赵师道脸色苍白曾经意气风的脸上再也找不出那丝代表着年轻和生命力的朝气一片的苍白晦暗的眸子就如同风中残烛好像摇摇欲坠即便是这样这个男人依旧有着让任何女人都心疼的气质躺在病床上挣扎着要站起身来阻止了她前来搀扶的动作自己竟然慢慢地靠做起来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很累了咳嗽几声于他的虚弱不同的是他的咳嗽格外响亮嘶哑几乎能够听见他的肺部被撕裂的声音那种硬生生被撕裂的脆生几乎要让他咳出血来。
杨凝冰看着对面的男人悠然叹了一口气说:生来死亡真的仅仅就在一眨眼间。
站在病房里东张西望正在摆弄一盆鲜花的叶河图听了这话不知所谓地笑了笑却也没有说话。
走到我这一步才现咽下一口气真的是一种解脱这种痛苦折磨了我几十年真的很想偷懒一下太累了都累到麻木了就不知道累时什么感觉于是这种顺其自然的生活到了最后才猛然现生活欠我的远比我欠生活的要多。赵师道虚弱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更加苍白的笑容是如此的空洞继而把目光移动到叶河图的身上眼神中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慨。
其实早知道当年我就应该死抓着凝冰不放的你这个叶家出名的败家子虽然牵走了北京无数名媛的心却恰恰不是凝冰喜欢的那种。赵师道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说道放在此之前恐怕赵师道身上永远也不会出现这种语气和说话方式只是死亡的临近能够改变人太多在猛然现其实自己一辈子几乎都是麻木着一张面具过来的时候死亡之前这种解脱般的预感伴随而来的放纵或者说是豁达几乎改变了赵师道的整个思维方式。
到现在你什么时候放过手?只是无论是情场还是战场你都没有赢的机会以前是现在也是。叶河图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和他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的为人方式一样在这个将死的对手或者说是二十年前的对手面前他没有丝毫的怜悯双方都很清楚的事实就是这种怜悯事实上就是施舍骄傲如赵师道何曾需要这两个字来粉饰最后的死亡?
很庆幸凝冰能得到幸福实际上如果不是凝冰真的很幸福就算是你们结婚了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够甘心待在北京。赵师道的眼神仿佛恢复了一点光彩继而凝视着杨凝冰说:叶无道很出色。
杨凝冰轻笑点头有一种为儿子而骄傲的母亲特有的光辉说道:他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这种隐然的客套赵师道早已习惯笑呵呵地说:没什么麻烦就是在大的麻烦也不算是麻烦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你把柳云修和兔崽子叫北京来看你?叶河图坐在杨凝冰身边虽然用疑问的方式口气却很肯定。
是。赵师道轻轻闭上眼睛继而语气飘忽:给他们一把最后的保护伞。
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会儿叶河图忽然站起身来说:我出去点根烟。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背对着叶河图杨凝冰坐在位置上神情有些恍惚她不知道叶河图去做什么这种无法控制的未知让她很失落。
你爱他。赵师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幅度不大看着杨凝冰的眼神永远温暖而醇厚。
几十年爱不爱自己也分不清楚了。杨凝冰苦笑一声退去了政治外衣以一种绝对的女强人姿态出现在世人前的她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柔弱。
或许你从未承认即便是到死都不会承认你爱他而且很爱。赵师道语气依旧风轻云淡虽然早就已经没有在奢望些什么但是每次面对这个女人他即便是再复杂再不平的心都会瞬间就宁静下来或许是一种默契或许是一种别的什么总之两个人的谈话很宁和没有太多的生死阔别而是一种简单到朋友间聊天的方式在进行着即便是知道恐怕这一次以后双方再也不可能见面离别即是永别。
但是就是这样才是你最让人着迷的地方我甚至现在都还很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在北京故宫门口见到你是你指着故宫说的那句沉淀了历史的雄浑和悲哀这座宫殿每一刻都在哀嚎什么时候挣脱开枷锁让悲哀逆流民族才会真正地觉醒。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回味了二十五年。直到现在。赵师道缓缓地回忆继而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轻声说:如今我的路走到了尽头而你的路还很长我却不能在北京守望着你。
杨凝冰淡淡地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了物是人非到了现在当年的尘埃都沉淀了下来我有我的丈夫有我的儿子我的生命中只存在过三个男人我的父亲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以前是这样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永远都是这么淡漠地绝情。赵师道笑的有点苦涩却很释怀就是这样的杨凝冰才是让他整整爱恋了二十五年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到了下辈子他还会去爱着即便是和现在这样注定不会有结果。
很大程度上赵师道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的爱情更加趋向于理想化得不到的他会站在远处看着她幸福他就很快乐就会笑了即使笑出来带血他依旧会笑着走完最后的路。
当杨凝冰从赵师道的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手牵着手从过道另一边走来的叶无道和燕清舞。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