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精致的不锈钢勺子舀起一块粉红色的东西,卢日科夫在咀嚼了几下之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恕我直言,这种东西的淀粉含量实在是太高了,根本就没有多少肉类在里边,而且味道很差,如果这是样品的话,我想这个交易是不能继续下去的!他有些恼怒的看着我。
而我则站在窗边看着整个集市最后的疯狂,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的开放日了,很多听到信息远道而来的人都只能在这最后一天里尽量的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事实上这几天我光是制作面包所调集的面粉就使用了过1ooo吨,再加上许多其他的原材料是从国内紧急调运而来,这几乎就占满了一列2o节车皮的国际列车,以我现在的财力进行这种豪爽的宴请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我也知道这其中有很多原料并没有被制成面包在集市上分,至于被谁给截留了我和老家伙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们才能大胆的在这里讨价还价。
此时的我并不理会他的怒火,而是指着窗外的人群说道:这其中恐怕有不少集体农庄的农民吧?二战结束以后苏联政府为了准备应对第三次世界大战,所以拼命的展重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但是对稳定国家至关重要的农业却采取了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所以到现在你们为止你们的粮食产量一直呈现出一种增长缓慢的迹象,当然这也和你们恶劣的自然换进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您觉得一个即将饿死的人会在乎这罐头中的肉类和淀粉的比例是否合理吗?
老家伙知道我说的是实情,但是他没想到我会在物资的质量上做手脚,不过他的怒火也就是现在能泄一下,真地等到苏联解体以后就是这种劣质的罐头也会是好东西,要知道在上辈子那短短的1o年中,俄罗斯因经济贫困而照成的非正常死亡高达几百万!这也许就是让我们感叹一下的数字,只有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才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回过头看着满腔怒火无处泄地老头有些可怜,所以不打算再刺激他的神经:您放心。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您应该知道这种东西的保质期很长,完全可以储存到需要的时候再放,我可以保证这之后的产品拥有您满意的质量,不过那些可没有这么便宜了!
不是我良心现,而是早已制定好的计划。这个样品是我从一个国内来的商贩手中换来地,据他说这是在火车站前的商店中挑选的最便宜地肉罐头,我看过了商品的标签,该罐头生产自某个我从不知道名字的小县城,我想市场上质量最差的罐头也不过如此了。这让我想起了上辈子的某些回忆,那时老爸老妈的收入也不是很高,清廉的老爸更没有什么外快来补贴家用,所以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很清贫,但每当小姨一家从大城市来看望我们的时候。他们随身携带地总是鼓鼓囊囊的巨大旅行包,里边装着在远山这个小县城根本见不到的糖果与罐头,我还清晰的记得老爸当初手把手的教我认识了午餐肉这三个字。我的味觉也告诉我那味道就是比小县城的出售的东西强。
收回思绪的我向赵宏林点点头,他得到我地信号后转身出去了,而我则继续动员着眼前这个显得有些苍老的人:其实只要换一些食用的方法,我们还是能从中找到一丝乐趣的,而且您也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们几个人私下就能摆平的,而为了窗外那些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们,我们迫切的需要拥有一群支持这项交易的盟友!而那些能够满足你我需要的人未必会和你一样心系百姓!所以……
不是我不想说下去,而是我们地翻译基里杨诺维奇同志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翻译下去了,他有些憔悴地看着我:那些人的胃口是你不能想象地!
这下不只是我。就连低头无语的卢日科夫也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心腹,虽说他不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但是却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而此时赵宏林则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进来。我现实愣神了几秒钟,不过很快就释然了,站起身走到餐桌前揭开了盖在菜肴上的盖子:请你继续翻译下去,这个世界在任何地方、任何政体下的任何国家中生存的任何一种民族都将会不可避免的产生特权阶层,而我们这些善良的人所能做的也只是在这种现实中寻求一条双赢的道路而已,虽说特权总是伴随着职权。但是如果我们能对这些人善加利用也是会产生积极的意义的,比如现在的我们!其实从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不间断的派面包来看,你们应该明白我的诚意与实力了吧?
任何人,任何见识了苏联内部问题的人都知道这个国家的瓦解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了,只是大家对其能苟延多长时间持不同态度而已,而在一个制度与价值体系崩溃的国家,在一个钞票大范围贬值的国家,什么是最为重要的?枪!也许吧,不过只要士兵还是人类。那么就一定要吃饭。所以答案是粮食。而我则在暗示这种情况,那就是如果现在囤积这么一批也许很难吃的罐头在手。那么这里的人就还有希望熬过最悲惨的时候。这对于当地的父母官来说也是极大的政绩。
对于那些受贿地人来说。他们地好日子也是很快就会结束了。因为这个国家崩溃地度是你们所不能想象地。这个选择在即便是最困苦地时期他们也张开双臂来欢迎自己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