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呼吸终于平稳一些了,额头的温度不知是冷敷的汤起了作用,总之温度也降低了一些,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要知道长时间的烧会对人脑产生极大的危害,现在的她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神智还比较正常。
这个赌注我又赢了,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个敢于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并且答应让王秀先试药!如果我的想法是错的,那么……
天空还十分的阴霾,但难得的是雨已经不下了,坐在帐篷门口的一块石头上,我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里的玉米棒子,偶尔掰下几粒,也懒得扔进嘴里。可欣正在帐篷里给王秀擦拭身体,这是病号独有的特权,因为长达三天的大雨让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湿漉漉的,我们想要找到干燥的柴火是十分困难的,要不是当初扎营的时候,我为了舒适和防潮,找了一些收割完的玉米杆铺在帐篷里,否则我们现在将不会有烧开的水用来饮用。
既然药材起到了作用,另外两个病人也就有了希望。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因为出去探路的领队还没有现身。我们依旧是与世隔绝一般的困在这个孤岛上!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本来还镇定的日本人渐渐地急躁起来,尤其是停止下雨之后,他们并没有看见喷涂着救援字样的直升机出现在自己的头顶上,他们沉不住气了,指责和谩骂渐渐的传播开来,相反一开始十分惊慌地我们到已经平复了心情。大家终于能从开始的混乱中稳住阵脚,在文翰的指挥下各种自救措施都在缓慢的执行之中。
说道这里,那个唯一的留守老师——白老师,现在已经自动的被我们无视了。其实这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任何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只是这一次他将这种本能用错了地方,一开始那些出去探路的人只是觉得这个老师白白净净地像个纯粹的书生,的确不适合这种危险的任务。而且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孩子也的确需要一个成年人坐镇,就这样他才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在我看来这本是极好的机会,如果他真地能成为这些孩子的依靠,那么对自己将来的仕途绝对是大有好处,很可惜一世精明的他在这关键地时候掉了链子……当他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想推诿责任的时候,他的形象也就彻底的毁了。我不知道为什向来精于计算的人会出现这么失算的神态,也许是这几天困难给他造成了太大的精神压力,如果我们脱离了险境。那些干部子女们回去和自己的父母说一说他的表现……总之用一句名言来概括:他虽然活着却已经死了!
他地死活我不放在心上,也没有为他悲哀的想法。真正让我寝食难安的是王秀的病情,虽说温度已经降下了一点,但是多年独立生活的经验告诉我。她还没有脱离危险!只是暂时的体温下降而已,这一点文翰也十分地清楚,但现在的我们没有任何的治疗办法,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听天由命。
其实如果采用物理降温的话,即使没有特效药品也可以缓解高烧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但现在我们除了用毛巾进行冷敷之外,其它的办法一个都用不上,即使最简便的用温水擦身也很难办到,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干燥的秸秆了!
我用树枝扒拉着火堆中的余烬。好让它们充分地进行燃烧,同时心中还期盼着火堆旁的枯枝能被这并不旺盛的火苗烤干,这可是我们活下去的希望!
我的身后传出了一阵门帘掀动的声音,心中知道一定是可欣出来了,所以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样?我让你问的问题她都还能正常回答吗?
疲惫的她现在一点都没有一个国际童星应有的风采,除了那身制作精良的运动衣还能显出以前的生活水平之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某个山村的普通女孩一样!只见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顺手抄起一个有些焦的烤玉米递给她:仔细说说!
无心吃饭的她讲了一些情况,我听得也只能大摇其头,
她问王秀一些考校脑力的问题,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有因为烧而烧坏了脑子,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神智还不是很清楚,即便是短暂的清醒也无法从虚弱不堪的她那里听到什么完整的句子,我心中明白,实在是耽误不起了。
我们俩就这样默默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杨宫抱着一大捆湿漉漉的柴禾走了过来。他啪的一下子扔在了脚底下,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身边啃起了玉米,这个营地里还有很多人都在像他这样尽量的收集生活物资,我们已经从开始的混乱逐渐的稳定了下来,也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心里准备,病人却是我们无论怎样努力也改变不了的危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我都不希望他们的生命消失在这么一个地方,但是无论我有多少钱,现在都不能改变这种状况。
杨宫咂咂嘴,好像还在回味着嘴中玉米的香味,然后就将吃剩下的玉米芯扔回了火堆:老大,出去探路的老师已经走了一天了!
嗯,我知道!装作漫不经心的我,挑拣了一根烘烤了半天的树枝也扔进了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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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子将这周围能吃的东西都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