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棒子打的梅楚希眼前金星乱冒,差一点又给敲晕了T眼一瞪,硬着头皮道:“老子落到你们这些叛乱妖人手上,要杀要剐随便,叫一声求饶就不姓梅!”
他看见眼前的场景误会了,以为对方是叛军中的妖人,他为人虽然不学好贪功贪利,但也是历尽征杀的悍将,关键时刻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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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收起髓骨棒,眨了眨眼睛道:“杀狗放血之厄,幽冥境中他迟早将自受,你在幽冥世界等着他就是了,何必此时此地与一个凡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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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神犬侍者都退到一旁,梅楚希有些懵了,他的脑筋本就不甚灵活,转不了这么大的弯,根本听不懂谛听与哮天在说什么。
梅振衣开口问道:“梅楚希,你来自芜州梅氏吗?你应该读过家塾,领兵横行乡里之时,圣贤讲的道理全忘了吗?……请问你是否认识这份箓书上的字?”
梅振衣在梅楚希的眼前打开了一份道人的箓书,梅楚希打了个冷战,赶紧拜倒在地,双手将雷神剑捧过头顶道:“原来是纯阳仙长,恕罪,恕罪,小的糊涂了!”他自小在芜州长大,虽从未见过梅振衣,但纯阳道长的事迹还是听过的。
梅振衣没有接过簪,摇头道:“你之错,在你之行,不因我的名号而有分别。”
“是是是,小的错了!”梅楚希连头都不敢抬。
梅振衣又问:“西河侯梅校何在?”
梅楚希:“侯爷于水督师。阻幽州叛军南下黄河。行在离此以西三十里。”
梅振衣也通兵法。一听梅校如此用兵就知是关门打狗地用意。想在黄河南岸将史朝义逼入绝地。不论史朝义在莫州与岳无华作战是胜是败。只要黄河以北地幽州平定。整个大局已定。
“你曾是梅校手下亲兵。托你做一件事。立即快马将我地簪送到西河侯手中。然后自回前锋营。……哮天。将他地手下都弄醒吧。”梅振衣吩咐道。
梅楚希得了吩咐带着手下正要走。哮天又喝道:“慢着。黑狗血有了。那十两银子呢?”
梅楚希赶紧掏出两锭银子恭恭敬敬递了过去。哮天笑眯眯地接过。揣起一块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地。”又扔给谛听一块道:“这是你地!”
……
西河侯梅校年已花甲,仍然身轻体健,在水接过梅楚希送来的金色簪,唬的大惊失色跳了起来。梅楚希不认识,梅校可清楚这簪是谁东西,连忙问明来历,吩咐手下固守军营,自己骑了一匹快马连夜出水城。
夜间无法策马狂奔,护卫亲兵想追都追不上,那支金簪化为一道金光照在马前,指引着梅校的道路,三十里外进入了一座无人的村寨,金光又化为金簪被梅振衣收回。
梅振衣站在打谷场中,月光下的身形尽显仙家静谧,梅校滚鞍下马拜见,梅振衣一挥衣袖将他扶起道:“你的用兵与莫州异事我已知晓,明日莫州城下决战之时,就让士兵在眼皮上涂黑狗血,自会破了叛军的幻术。但世间众生厮杀我不会插手,是胜是负,双方自行用兵而定。”
梅校连连称谢,又问道:“梅楚希冒犯尊长,该如何处置?”
梅振衣:“我不是在世凡人,你也不必告诉他我是梅振衣,他与手下违反的是军纪,就按军纪处置,不因我而轻也不因我而重。……自古骄弛狼兵自恃刀枪,一旦废纪横行与匪盗无异,你在芜州起兵时以保境安民为号,成功业后莫行乱境殃民之举,慎之,慎之!”
梅校连连称诺,梅振衣想了想又说道:“其余军士按军纪处置无需多言,但梅楚希,不论是鞭笞还是脊杖,我要你这位西河侯亲手行刑以儆效尤,明白吗?”
梅校:“明白了,有我的责任。”
梅振衣:“权且记下,他是前锋营校尉,待莫州决战之后,再看他有没有命挨这顿板子。”此时天光见亮,村外有马蹄之声,梅校的护卫亲兵终于赶到了,梅振衣隐去身形不见。
……
第二日岳无华领全军出战,将士们眼皮上都涂了两抹据说能破妖法的黑狗血。这不是真正的黑狗血,而是谛听与哮天幻化之物,能与这两只神犬的神识相感应。
史朝义掩军杀来时,唐军士兵都看清楚了,对方军中有不少人身形都似飘忽的虚影,冲在战阵前的最多——这些都是幻化的军兵。
云端上的梅振衣看的更清楚,每一道虚影,都能在战阵中找到一位一摸一样的士兵,这位士兵能指挥与自己一样的虚影佯作厮杀冲锋,自己可躲在一旁趁势袭击。一眼望去这样的士兵总共有八千人之众,也只有梅振衣这等仙家高人,才能一念间看得如此清楚。
他有些惊诧,世间任何正传道法,都不可能让这么多资质不同普通人,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这样一种奇异的法术。这种神通绝不仅是这些士兵自己修成的,而是心神被大神通高人所迷所摄,不自觉受人控制施展。
通明法眼看透这些人的心念,梅振衣查知史朝义军中供奉了一位神灵“长缨圣母”,这位神灵曾在梦中显圣传授“极乐双运道”法诀。修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