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位大美人独坐在酒楼中,真是不多见。更少见楼下走上一位金色簪的青衣道士,径自在美女的那张桌旁坐下,淡淡道:“佳人独座自饮,实乃人间憾事,贫道特来陪你小酌几杯。”
那女子笑了,笑容风情万种:“您是哪路神仙?小女子受宠若惊,道长如此英武俊朗,有道骨仙根,奴家一眼看见便心生仰慕,快请坐,我来为你斟酒。”这番话让旁边桌的食客大呼后悔,原来大美女这么容易勾搭,刚才自己过去好了,现在却让这位厚脸皮的道士捷足先登。
美女先斟了一杯酒,素手芊芊递了过来,梅振衣低头看着杯子眼中似有嘲笑之色,大大方方接过来一饮而尽。女子笑容不变道:“道长好胆色,我斟的酒,你问都不问就敢喝?”
梅振衣也笑道:“怎敢辜负佳人美意,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但人间的毒药对仙家何用?对仙家有效者,都是世间难寻的灵丹,就看怎么用药、怎么化转了。”
女子的脸色微变,以无语观音术暗道:“道长不仅修为高神通广大,听见这番话,我方知晓您还精通仙家炼药之道。”
梅振衣并未谦虚,也用无语观音术暗中回答:“不错,我炼药之道在你之上,否则也不能查清你在此地指使蓝带神医做的好事,今日前来正是为此。”
女子的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反问了一句:“既然菩萨已知晓,那请问有人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就按梦中的妄想去行事,在世间若要追究,能追究他所梦之人吗?”
她居然称道士为菩萨,梅振衣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位克力大仙是认错人了,也难怪,带着谛听随行的人当然是地藏菩萨了。他并没有解释,端起酒杯不紧不慢的答道:“不能追究,但此梦非彼梦,受你指引化梦为实,非花瓣生有化梦为实之功,而是你有化境神通。我有些不太明白,乔仙友的修为已达真仙极致,做这种事所求为何?”
“哎呦,原来菩萨也认识我,是不是早就到天庭**过小女子?”乔克力朱唇沾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酒,面带红晕说道:“既然都是仙家,话就可以直说了,人世间的虔诚赞颂,可消天刑中伤神业力。我欲愿历化形天劫,却不知将有何凶险,思及天刑雷劫,欲求世间消业功德。”
梅振衣冷冷一笑:“河水中投毒的功德吗?”
乔克力:“我只传了花强炼药之道,毒饵是他所炼,也是他的手下所投,再说了,我又传了解治之道,染上疫病的人不都是治好了吗?在世间行事,有时不得不借助一些小手段。”
梅振衣:“若我打断你一条腿。再给你接上。你会感激我地功德吗?”
乔克力一拍胸脯。娇滴滴地说:“哎呦。菩萨这么凶。小女子好怕呀。凡人本不知。却让菩萨插了一手。将我欲行之事给搅黄了。但我不怪菩萨。却欢喜地紧。您肯插手这件事与我结缘。说不定我们可以联手合求世间莫大功德。”
梅振衣哦了一声。略带嘲笑道:“你真是什么事都敢想。什么人都敢勾搭。投毒之事且不论。你若流传道法自聚信徒。让传人在世间精诚行医。供奉你这位克力大仙。倒也是功德一件。但以迷境幻饵为神药。却是祸乱众生之举。”
乔克力扑哧一笑:“菩萨所见众生轮回还不够吗?也知轮回中人生苦短。满足他们片刻妄想暂忘疾苦痛楚。我这也是行善啊!”
梅振衣:“好个以行善为名。自以为能**众生于股掌!乔克力。你已成魔。”以仙家妙语声闻讲述了“他化自在天”境界以及种种成魔之举。
乔克力是天庭中修行多年的一位散仙,求证金仙极致,却堕入了他化自在天。有这种成就未必需要去开辟他化自在天世界,证了修为心境便有果位,不论是哪一派哪一教的仙家。
她对梅振衣这番话很感兴趣,眨了眨眼睛说道:“菩萨是在羡慕我吗?其实我也挺同情菩萨,你号称幽冥教主,众生之膜拜多出自畏惧,大多并无赞颂功德真心。看看人家观自在,号称救苦救难大慈大悲,混的比你好!不如与我共列神坛,以我为辅,宣称‘忘离疾苦,皆得本愿’,世人将无不虔诚赞颂,功德莫大焉!”
她的提议倒也有趣,地藏菩萨旁边再供着克力大仙,“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旁边再加一条“忘离疾若,皆得本愿”。
梅振衣看着她冷笑不言,乔克力皱了皱眉头又说道:“菩萨何故笑?你本守幽冥世界,在中阴光明镜中愿反照众生,为何跑到我面前,插手不符你大宏愿之事,难道不是有所动念吗?”
梅振衣不想再与她纠缠了,修证他化自在天果位于世间行魔事者,也很难与之纠缠。他放下酒杯道:“你连人都认错了,还要妄谈菩萨行?我不是地藏菩萨,姓梅名振衣,号正一道人。”
乔克力脸色变了,刚才在“地藏菩萨”面前一脸娇媚之相,尽出挑逗言语,没想眼前这位道人却是仙界人间威名甚著的梅振衣。就这么一闪念间,她突然身子一软向着梅振衣靠了过来,软言媚语道:“哎呀,奴家不胜酒力有些晕眩,道长扶我一扶。”
刚才两人的暗语平常人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