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劈山救人的修为,你不是也准备帮他吗?至于后果,演法论高下已定,谁还能找你算帐吗?”
梅振衣又叹了一口气:“算帐当然不会。约定也会遵守,但众仙界高人推断的结果是不胜不负,命人登门带话,其实就是一种劝诫,而我未听从。往后我若有事,佛国除了韦驮天之外,也再难求他人了。而天庭众仙若想帮我,恐也有所顾虑。”
提溜转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原地转了一圈摇头道:“劝诫?那是劝诫善无畏的不是劝诫你地。谁都没认为你会赢,连你自己都没料到,不胜不负就是给你面子,好下台阶了结此事。”
梅振衣又长叹一声,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三声叹息了:“我本就没想胜负。那只是他们的事。我只是尽力而为,最后却意外而胜。不仅是我的意外,而且也是漫天仙佛地意外。”
提溜转上前抱住梅振衣的胳膊:“既然如此。你叹什么气呀?胜了又如何,败了又如何?你这不就是尽力而为吗,我与拜神鞭一体,与你有区别吗?谁要是意外,就让他们意外好了!”
梅振衣看着提溜转若有所思,眉头渐渐展开,最后竟然笑了,伸手搂住提溜转一跺脚道:“叹气也叹够了,你说的对,胜了就胜了,谁要意外就意外好了!”
梅振衣飞出妙门山时,提溜转又躲回拜神鞭中,若有人看见也不会察觉,他与刚才没什么两样。梅振衣落到齐云观后的齐云台上,正是寅卯之交,本应公鸡打鸣的时刻。他刚要进三山洞天,就觉得后脖子一紧,衣领被人揪住,人也被提到了半空。
谁能对他这么无礼,当然是师父钟离权。梅振衣在半空缩着脑袋道:“师父,您老人家在这里等我吗?”
“我不等你还等谁?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钟离权在身后喝斥道。
梅振衣求饶道:“您老息怒,难道我演法获胜是错了吗?”
钟离权大声道:“演法胜负,都属缘法所致,当然没什么对错可言。但你要清楚,就你那两把刷子,与不动尊明王相差十万八千里,切不可因此狂悖不知恭敬,对方分明是相让于你,明白了吗?”
梅振衣在半空中也不挣扎,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弟子万分明白!”
“明白就好!”钟离权左手提着他,右手重重的敲了他一扇子,一道仙风升起环绕,又悄然来神念问道:“最后那一块砖,是提溜转干的吗?”
“正是,她躲在拜神鞭中,我事先也未察觉,您老好眼力,竟然看出来了。”梅振衣也悄然答道。
钟离权:“我没看出来,是猜地,我太了解那小鬼了,那种场合也只有她才能干出这种事,满座高人之中,也只有大天尊看出了端倪,他未言明,你也就不必声张了。”神念暗语的同时,他又气哼哼的开口喝问了一句:“你还有大罗成就丹吗?”
“我手边没有了。”梅振衣不解的答道,他的九枚大罗成就丹分成三份,知焰那里三枚,钟离权那里三枚,自己这三枚服用了两枚,又赐给梅毅一枚,钟离权应该很清楚,何故有此一问?
“我保管的还有,你拿去一枚,挑个黄道吉日,服丹闭关清修。”钟离权扔给他一枚大罗成就丹,梅振衣赶紧接住。
钟离权又喝道:“你这点微末道行,怎能与仙界前辈争锋?高人自有高人的风范,人家是不屑与你争胜罢了。快回山中闭门谢客,不能反省自己的修行所缺,就别出来给我丢人现眼!”说完话抬起一脚踹在梅振衣的**上,一脚把他踢进了青漪三山洞天。
钟离权经常在徒弟面前吹胡子瞪眼,还总用扇子敲梅振衣地脑袋,但是凌空起脚飞踹还是第一次,听他老人家的意思,分明是“罚”梅振衣于青漪三山中禁足不见外客。
钟离权刚刚一脚把徒弟踹入三山洞天,姿态好不威风,就听齐云台上有一女子的声音道:“东华上仙,我来的真不巧,有急事要告诉梅真人。”
来是绿雪,这位树精从不愿离开敬亭山,上一次出山还是因为明崇俨之事,已经是五十年前了,此刻却又一次出山来到青漪三山洞天门前。没投千万别浪费了,赏给我吧,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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