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礼拜,自观灵台心印而悟佛旨。”
这句话梅振衣听懂了,想当初孙思邈离去时,就曾给他留下灵台心印,并且留下了一句话:“莫说是师父我,就算漫天神佛,在传人心中也要做到在与不在,并无分别。”看来那佛心舍利就象征着佛之灵台心印,却不是单为某人所留。而是为所有前来问佛之人所留。
“诸佛究竟是几佛?”梅振衣最后问了一句很让人头疼的问题,各种佛究竟是什么来历?释迦牟尼与无量光有什么关系?佛家经义中所讲的典故梅振衣都知道,但与他修行所知又有偏差。
熊居士:“佛非人之尊号,果位而已,在婆娑世界为释迦牟尼,在佛国仙界为无量光,诸佛是一佛,亦是亿万万佛,实无分别。……再问下去,就非我所能答了。”
梅振衣:“可这庙里的小尼姑。却不是象你这般说。”
熊居士:“众生慧根不同,有便宜说法引人入门向佛,这里的小尼姑不是你这般地仙,总得说她们能听的懂地。……要不然你找人去问清风——太上忘情所忘何情?他也答不了。”
梅振衣合什行礼:“多谢熊居士赐教!那我就不多问了。”
梅家重金张榜寻找曾在濠水河边为船夫地韦昙,写明其曾出现的时间地点。还画出了图样四处张贴。这一年多还真来了不少人,有人对着画像修剪胡须,找上门来非说自己就是韦昙,还有人说在什么地方见过韦昙,总之要领那三百两黄金的重赏。
梅三西负责此事,派人核实皆是子虚乌有。有人化装成韦昙的样子,想上门蒙赏金。自然不能给赏金。但还有人自称现韦昙,远来报信辛苦,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赖在梅家门前不肯走,梅三西无奈,给些盘资打了这些人。
结果来的人越来越多,自称现韦昙的地方越来越远。要地盘缠钱也越来越多,梅三西知道不对也不答应了。然后就有人不干了,围在菁芜山庄门外聚众闹事。说梅家仗势欺人,说话不算数云云,总之不给钱不肯走。
自从梅六出事之后,梅振衣对家中下人约束甚严,梅三西生性老实,也不敢轻易出手教训人。而这时梅毅与梅振衣都在青漪三山中闭关,玉真公主话了:“梅家自不应仗势欺人,但以梅家之势,竟被无赖所欺。有理也成无理。仗势不被人欺。无可厚非。”
玉真公主命梅三西将那些上门自称韦昙居士,开口就要三百两黄金的人。送到州府治欺罔之罪,赏钱没有板子倒有一顿。而那些自称在某地见到韦昙的人,梅三西派人查实是胡说八道,来就是想骗盘缠钱地,一样送官府,不仅治欺罔之罪挨板子,还要倒赔梅家派人查实地盘缠钱。
一送官府,结果现这些人都是附近州县游手好闲之徒,听说有便宜可占,有的自称从岭南来,有的自称从关中来,在某地找到韦昙云云,无非想多骗几个盘缠钱,不给就在门外闹,反正梅家人好像很客气。
凡是有人自称见过韦昙的,梅三西也不敢怠慢,一律派人查实,然后再谈其余。其中也有误会的情况,比如润州有个卖豆腐地,长的很像韦昙,至少有十几个人来到菁芜山庄,说是在润州找到了韦昙要领赏钱,赏钱领不到就要来回的盘资,梅三西倒不好得罪这些人,因为少爷地命令毕竟是要找到韦昙。
知焰仙子听说了这件事,将梅氏五兄弟都叫到青漪三山,嘱咐道:“修行人不该做地事情不做,是为戒,但不等于该做的事情也不做,是为修于行止。梅六曾经错了,是违戒,梅三西做地也不对,是有失于行。”
她下令,只要没有找到真正地韦昙线索,一律不给赏钱与盘缠钱,提供的线索查明属实的,事后打赏。
提溜转不解的问:“那有人看见了长得很像韦昙的,跑到梅家来报信,结果又不是,不是白废功夫吗?梅家也不缺那几个小赏钱,这样岂不是招人骂?”
知焰笑了:“我等修行人遇事要看得通透些,他们看见的人是不是韦昙,上前问一句就可确认。比如润州那个卖豆腐的,那些看到地人却没一个去问他本人,先急着跑到芜州报信。这么做本就是冒查明不失白费功夫之险,求万一属实三百两黄金赏钱之巨,侥幸之心未成,又有何怨?……你我不能因为怕人骂,求人赞。就曲意矫行。”
提溜转无形之身做了个点头的动作:“对,菁芜山庄被刁徒围门是自找的,还指望那些人夸你吗?”
梅大东一皱眉:“如此一来,梅家倒是少费不少人力物力,但无助于少爷尽快找到韦昙。”
知焰:“三百两黄金赏格已出,该怎么打赏就怎么打赏,一文也不会少,但不能因为一事之求,就改变应有之行止。”
梅三西回去之后照此办理,结果又有人闹事了。原因很简单,比如有人叫嚷:“前几天王麻子说在润州看见一个卖豆腐地,你们赏了他从润州到芜州来回的盘缠钱,我也看见了,特意赶来报信。怎么不赏钱了,这不是欺负人吗?不行,我不走了,就在你梅家吃住!……大伙跟我来,冲进他家厨房看看有什么。”这回梅三西迎门嘿嘿笑道:“我赏错了,当然要改,而你们也闹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