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璋的态度有恃无恐,梅振衣也有些惊骇,虽然吩咐下人退避,但刚才客厅里这么大的动静,也应该有人过来看看情况才对时他能感应到,整座菁芜山庄悄无声息,这不太可能啊,难道真如薛璋所说山庄中所有的人都被控制了?什么样的高手干的,自己竟然没有查觉!
是左游仙来了?可能性不大,左游仙明知仙童清风在芜州,不会到这里直接向自己出手的。他虽然惊惧,但并不是很害怕,芜州可不是没有高手啊,齐云观中有积海这位飞天高人与十二名东华门弟子,芜州城中有张果与星云师太,城外敬亭山中还有仙童清风。
想到这里他定下心来,反问道:“薛璋,论起来你是我的表舅,就算亲戚关系不谈,你我也无冤无仇,况且山庄中的下人们与此事毫无关系,你不该拿他们来要挟。”
薛璋:“本来与他们没有关系,但我对你说出了机密,就有关系了,你若不点头,我只能灭
梅振衣又问骆宾王:“骆先生,我素仰你的才名,像你这种自称饱学高义之士,也能行此阴毒之举吗?”
骆宾王被他问的有几分惭愧,但仍然劝道:“梅公子,自古成大事不拘小节,天下社稷与你山庄一门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劝你还是听从薛御史的劝告吧,现在就随我等而去,不仅能保全你的家人,还可伸张大义,青史留名。”
梅振衣笑了,指着薛璋道:“青史留名?这位先生的名字我可从未听说过。至于骆先生你,我只知道你文章写的好,至于其它的就不太清楚了。……算了,说这些你们也不懂,你们两个到底谁说了算?”
骆宾王退后一步微微抬手指着薛璋:“以薛御史为。”
梅振衣:“薛璋,我不太相信,你真能制服我山庄满门?”说话地时候心中有些着急。听不见山庄里的动静,刚才想对薛璋出手,心念一动突然暗生警兆。这是他修为突破易筋洗髓境界之后的自然反应,有强大的神气波动就出现在周围。远非自己所能敌。
梅振衣还算镇定,面不改色的在拖延时间。薛璋面有得色道:“梅公子,你小小年纪,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那就让你看一眼罢,望你能改变主意,主动与我们合作。”说这话伸手击掌。
客厅的门开了,一片霞光射入。微微有些刺眼。仔细再看。走进来六个人,应该是三个人被另外三人挟持而入,裹在一片霞光中。霞光竟是从三名道士身上出来的,这三名道士看不出年纪多大,道袍是罕见地玄黄色,没有戴道冠,头束冲天髻插着玉簪,长须及胸姿态昂然。
三人身上出金红色的霞光连为一体,如梦如幻。霞光里还裹挟着三人,正是梅毅、谷儿、穗儿。梅毅的样子衣衫髻凌乱,显然还动过手,无奈神功尽失被人制服。
一进门梅毅就大喝一声:“少爷,莫要管我等。你若答应他们的要求。老爷在洛阳全家难保。”
谷儿、穗儿看着梅振衣,抿着嘴唇没有开口求救。薛璋向三位道人行了一礼:“丹霞派三位仙长辛苦了。且让这些人不要开口。”
没见三位道士有什么动作,但是梅毅地声音就突然止住了。薛璋一脸狐假虎威的笑容:“梅振衣,你看见了吗?你若不答应,我们仍然能带你走,但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出面配合,还是主动点头的好,不要白白牺牲了这位将军和两位小美人的性命。”
妈的个巴子的,梅振衣真想骂人啊,看来薛璋事先摸过他家的情况,知道什么人对梅振衣最重要,押到厅中地就是这三位。他心中有怒意升起,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彬彬有礼地向三位道长拱手道:“在下梅振衣,是东华先生钟离权的弟子,不知三位仙长来自何方,拿住我山庄的下人又为了什么?”
那三位道士拿住梅毅等三人并不是寻常人那样扭住或捆绑,就是以身上出的霞光罩住,本身行动并无任何异常。他们闻言也微微吃了一惊,对望一眼拱手还礼,左那人开口道:“我乃丹霞派长老秀峰,这两位是我的师弟巍峰与临峰,我等号称丹霞三子,也素闻东华上仙之名。今日之事,只是从英国公之请,来协助薛御史,如有得罪之处,请梅公子见谅。”
他们三位话说的客气,可意思也很明确,那就是得薛璋的。这三位高人是英国公请来的帮手,想想也不奇怪,想当年李有百战之功,直到八十岁还挂帅东征,结交高人异士无数。梅家都能与东华门搭上关系,李敬业能请来丹霞派三位长老也不算意外。
薛璋得意洋洋道:“梅公子,我没时间和你闲耗,两条路让你选,一是被灭口,二是救眼见亲近之人,乖乖与我们合作。”
梅振衣不理他,仍然对丹霞三子道:“三位仙长,你们真要杀这些无辜之人吗?”
薛璋见自己被无视了,有些急了:“梅振衣,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就算仙长不杀人,我可以杀人!”
梅振衣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抬头朝天骂了一句:“芜州地神仙,都死哪去了!”
“小子,你怎能这么说话呢?我老熊又不是给你家看门的!”门口有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有一个略显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