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的云梯一架架都靠在了城墙上,每架云梯下面都有两名蜀军士兵用力顶住,保证云梯的稳固。而其他的蜀军刀斧兵则是纷纷高举着盾牌,将单刀咬在嘴上,直接攀爬上了云梯。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的弓箭手依然保持着对城头上守军的压制。
在城头上的齐璜并没有因为蜀军的行动而惊慌,他冷静地指挥着所有弓箭手后退数步,让刀斧兵和长枪兵全都上前,准备迎接那些将要冲上城头的蜀军。而弓箭手则是在后面对城外进行抛射,毕竟蜀军的人数太多了,而云梯的数量那也是有限的,有不少蜀军士兵依旧堵在城墙下,这些蜀军正好就成为了弓箭手攻击的目标。
那些长枪手也不是完全在那里枯等,他们用手中的长枪扎在了那些架在城墙上的云梯上端,然后便是用力朝着城外推着。这就变成了长枪手和那些城墙下蜀兵的角力,但是在用力方面,还是城头上的长枪手要方便一些,随着这些长枪手满脸憋得赤红,额头青筋爆出,大喝一声,将一架架云梯从城墙上给推了出去。这下那些爬在云梯上的蜀兵可就倒了霉了,这在云梯上不上不下的,只能是顺着云梯从半空中摔下去,运气好的,被同僚接住,运气不好的,正好摔在同僚高举着的兵刃上。
不过这样却是没有让蜀军胆怯,反倒是激起蜀军的血性,被守军推掉几架云梯,却是换来更多的云梯架了上来。无数蜀兵冒着城头上落下的箭矢,宛如野兽般低吼着往城墙上冲击,而在何翼的指挥下,数十名蜀兵抬着一根削尖了的圆木朝着城门撞了过去。这种简易的冲车都是昨天晚上蜀军到达城外的时候,临时准备的,只是在城外找了棵大树,砍倒了之后把一头削尖了就成了。
看着这冲车冲向了城门,齐璜马上便是脸色一变,连忙对着身后的一名副将喝道:带上五百名刀斧兵去下面的城门守着!让人从城内搬来石头、沙袋!反正就是把城门给我堵严实了!哪怕把城门给封死了,也不可放一名敌军进来!
那名副将马上就带着五百名刀斧兵去执行齐璜的命令,也亏得齐璜命令下得及时,等到刀斧兵赶到城门的时候,那坚固的城门已经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缝了。那副将二话不说,便是直接下令让刀斧兵先抬着放在城门拱洞内的一些沙袋就顶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冲车的撞击。而城外的攻击却是还没有结束,虽然弓箭手的攻击已经压制了蜀军冲击的度,但是蜀军还是沿着云梯爬上了城头,这攻城战已经开始慢慢朝着肉搏战演化了。
那些早就已经守候在女墙边的守军,对着那些刚刚冒头的蜀军可不会客气,纷纷挥动着自己兵器朝着那些蜀军劈了过去。一名蜀军士兵刚刚伸出了一只手攀上了女墙,却是被城头上的刀斧兵一刀砍下去,直接将他的那只手给砍断了,那蜀军抓住自己的断手惨叫着从云梯上摔了下去,只在半空中洒下了一片血雨。
同僚战友的惨剧却是没有让那些蜀兵的退缩,反倒是越凶狠地冲击城头。一名蜀军士兵在被守军的长枪刺中自己的肩窝之后,双眼赤红地瞪了一眼刺伤自己的守兵,竟然将手中的刀盾一丢,双手抓住长枪,拉着那名守兵一起跳下了城墙,来了个同归于尽。
蜀兵的凶悍倒是没有影响到那些后秦先锋军的将士,却是让原本南蛮国的守兵有些胆怯了。他们当中只有少部分是当初跟着李元和经历了和大昌军血战的各个世家家兵,而大多数都是这几个月来从民间招募过来的壮丁,几个月前他们也都是普通的平头百姓,何尝见过这样的阵势。之前被齐璜和严多启所激励起来的士气也开始慢慢衰败下来,原本这些守兵就是靠着一股气势在作战,要是论战斗力,他们又如何比得上能够和后秦军相提并论的蜀军精锐。
看着那些守兵开始有了退意,齐璜眼中闪过了一道寒意,却是直接挥起了手中的狼牙棒,一棒就将一名想要退后的守兵脑袋给打得开了花。见到左右的士兵们都惊愕地看着自己,齐璜冷冷地哼道:若有意图逃走之人,这就是下场!
齐璜冰冷的话语让那些本来都打了退堂鼓的守军士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着还挂在狼牙棒上的那点点血迹,他们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掉头朝着城头不断爬上来的蜀军杀了过去。而齐璜则是转头对着严多启说道:国主陛下,这里太过危险了,还请陛下先撤下城头!
严多启先前夸下了海口,但是他原来也不过是当了一辈子的商人,虽然也见过不少打打杀杀,可那种小打小闹又哪里能够和现在这种场面相比。看着齐璜脸上身上沾染着的血迹,还有身上所爆出来的杀气,严多启想要说些场面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在一旁的侍卫见了,马上便扶着严多启撤下了城头,严多启离开之后,齐璜也是放下了不少顾忌,转头对守军喝道:弓箭手后退十步!继续抛射攻击!刀斧兵和长枪兵散开!准备迎战!说完,齐璜便是大踏步向前,走到了女墙边,准备亲自和守军士兵一道把守城墙。
齐璜的这番布置,却是让女墙那道防线的压力减轻了许多,马上就有许多蜀军士兵从城墙上爬了上来。不过这样做却是减轻了守军在面对城墙外蜀军弓箭手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