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接手广西按察使胡燏棻在天津马厂编练的新军。
直隶按察使是地方大员,自然在进见官员的前列,此时他正在向李鸿章汇报练兵事宜。
魏季尘等着管家上前去禀报,正在此时,却见李鸿章忽然打断袁世凯的汇报,双眼猛的张开,举起手中的手杖,砰砰的敲打着地面,厉声说道:“瞎,小孩子懂什么练兵,又订什么合同!我治兵数十年,现在尚未敢说什么把握。兵是这么容易练的吗?你顾几个洋人,扛上几杆洋枪,喊几个洋口令,便算是西式军队了吗?”
36岁的袁世凯被李鸿章训斥为小孩子,顿时面红耳赤,不敢出声反驳,李鸿章忽然发这么大的火,众官员都是低下头去,既不敢看李鸿章,又不好意思看袁世凯,场面顿时显得尴尬无比。
管家见此,急忙上前说道:“中堂,魏季尘魏军门来了。”
魏季尘这三个字就像是魔法一样,一下子使得低头的众官员都霍的抬起头来,看着前面那位年轻人,要不是此时肃静异常,他们肯定会窃窃私语起来。
不过,虽然不能交谈,这些官员还是用眼神在不断沟通。
李鸿章趁机下台阶,他刚才一是心情着实不好,二是他对袁世凯奔走于政敌翁同龢门下始终耿耿于怀,由此才一下发了大火。
李鸿章轻轻咳嗽一声,站起身子,yin转多情的说道:“子杰,子杰来了啊。”
魏季尘上前行礼笑着说道:“小子一来,就看到老中堂气冲斗牛、声若洪钟,骂得慰亭兄有话不敢说啊。”
“好你个魏子杰,一来就说老夫是蛮不讲理之人。”李鸿章笑着上上下下打量着魏季尘,对这个在电报中就敢和自己据理直争的年轻人,他还是心存好感的。
北洋舰队一事,虽然曾经也有些怪魏季尘,但是随着倭人进军神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占领威海卫以及周围的大小岛屿之后,李鸿章也想清楚了,死守只有死路一条。
魏季尘无辜的眨眨眼,不解的问道:“小子有说中堂你是蛮不讲理之人吗?”
袁世凯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与李鸿章谈笑风生的魏季尘,同时又在心中暗暗佩服,妈的,这小子打仗真的有一手,简直就是用一连串的胜利奠定了他的威名,也难怪说起话来气定神闲的,果真是有大将之风。
李鸿章看到魏季尘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子杰,你不是刚回天津吧?”
“确实回天津不久,原本想马上来拜访中堂您,哪曾想到王大人使人在火车站把小子给缚往了总督府,这不,刚出总督府就来拜见中堂您了。”魏季尘实话实说道,他不认为李鸿章打听不出来自己去过那里。
李鸿章有些欣慰的笑了笑,接着黯然说道:“想不到子杰还会来看老夫这个卖国之人。”
魏季尘刚要开口说一些宽慰的话,李鸿章摆摆手,转过身来,对众位官员笑着说道:“来,老夫为大家介绍一位我淮军少年英才。”
众人刚才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此时都是上前见礼,一时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