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儿就已经上去和妇人拥抱,果然,是韩雪儿的老妈。
丁宁没来由地腿肚子转筋,心里哆嗦,不过等待韩雪儿老妈温和地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丁宁又不再紧张了,原因是韩雪儿妈妈和韩雪儿一样温柔亲切。
丁宁赶紧上前。亲切地呼了一句:阿姨好!
哦,你就是小丁吧!韩雪儿老妈上下左右细细打量起丁宁,颇有些丈母娘看未来女婿的样子。
丁宁有些惶恐,韩雪儿在旁深知老妈之意。忙娇呼了一句:妈!你怎么盯着人看啊!
韩雪儿老妈笑道:好了,好了,大家一起进去吧。你爸在作画了。
丁宁听到这句,为显示自己有修养,连忙说道:既然叔叔在作画,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一等。
不妨,不妨,韩雪儿她爸是个人来疯,有人在旁边看,他更来劲了。韩雪儿妈妈解释道。
丁宁跟着韩雪儿。韩雪儿跟着她老妈,最后一个则是表情稍微轻松一些了的雪姐。
正房地厅堂,丁宁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凝神作画,由于是低头,看不清楚容貌,看情况,似乎到紧要关头。
这个时候,韩雪儿老妈也不作声。只是领着众人围在桌子看。
见韩雪儿凝神看老爸作画,丁宁也把头探过去。原来,韩雪儿老爸正在画一副山水画:
一条白练从千尺高的悬崖上跳出,落在了崖底;悬崖底杂乱地堆着各式各样的巨石,一石头上盘腿坐着一闭目老僧。周围配以怪松,蒸腾着渺渺云雾,很有意境的样子。
韩雪儿老爸绘画也到尾声,刷刷最后寥寥几笔,完工。然后抬起头。双目炯炯有神看过来,笑道:见笑!见笑!
丁宁没作声。依然盯着那画,努力装出一副很懂在欣赏地样子。
韩雪儿看在眼里,以她对丁宁丁大讲师的认识,估计他一踏进来就开动起了心计。
韩雪儿倒是很期待,丁宁的口中究竟要说出怎样天花乱坠地话语来巴结自己的老爸。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丁宁的戏演得有些过了,因为,他好象呆住了。
这位小友,可否评说评说?韩雪儿老爸对丁宁这副痴迷状果然有几分好奇,出言问道。
韩雪儿闻言立刻脸一红,心里预计了丁宁要说出些上不了台面的话。
啊?!丁宁故意表现出一副惊醒过来的样子,说道:啊,叔叔你好,我不懂画,说不上什么,只是忽然就这么低头一看,满耳都是瀑布声,所以,刚才失态了。
哦?!韩启明抬起头,心道:自己的画还有这等功力,这年轻人很会说话啊,连忙说道:过誉了!
韩雪儿一听眼睛瞪大了,这家伙,真是看不出,原本以为他哄骗小女孩是一能手,没想到,哄骗起上了年纪的人来也有一套。
丁宁笑道:阿姨与韩雪儿都是久居城市之人,见此画心中或少有感受,但是我不同,我们春州随处可见这样的山水,我们那光明顶上地云谷飞瀑正与叔叔笔下所绘非常相似。有一夏日我上此山,正逢大雨,那瀑布由上至下,有雷霆万钧之势,相当壮观。
韩启明眼睛一亮,说道:原来如此,画给知音人,那我,就把此画赠给你,如何?
丁宁脸上一喜,连忙说道:那自然是太感谢不过了!
韩雪儿有些傻眼,一转眼功夫,许多人求之不得老爸的字画就这样轻松给了丁宁,莫非这家伙不仅与自己有缘分,和自己家里人也那么有缘?
其实,韩雪儿没有深刻体会丁宁话中深意,丁宁的这番赞扬着实有水平,譬如说观画如听瀑布声,这的确是夸大之词,韩启明听了虽高兴,却也把丁宁看作是个会说巧话的年轻人而已,然丁宁接着又说,仅是他这山中来的人才有这番领悟与感受,才使这赞美的话真正落到了实处,因此,韩雪儿老爸才在瞬间就泛起了知音感。相应的,韩启明地画从不轻易相赠,这一轻飘飘之举,却是做给韩雪儿看的,那意思说你带来的客人老爸是很给面子的。
韩启明问清楚丁宁姓名,刷刷提起毛笔书写起来,然后欣然落款盖章,接下来自然是等待吹干再拿到大栅栏那装裱,过几日再交给丁宁。
丁宁自然高兴得不行,觉得自己这个开头着实不错,心想着怎么趁着这个劲再说服韩雪儿老爸担任区域经济研究所的名誉所长。
书画桌很快撤去,韩雪儿老爸老妈坐上手,丁宁与韩雪儿像小两口一样坐在下头。这是一标准地明式风格的厅堂,家具都是黑沉沉色调的木制的。丁宁不懂这些,但也觉得整个厅堂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古朴典雅之气。眼下,这二位长辈这么一安坐,正符合儒家正襟危坐地状态,长辈地威严以及长辈的关怀自然而然散出来,给丁宁地感觉了,像极了旧式家长殷殷盘问晚辈的架势。丁宁被这架势有些吓倒了,一愣神,就有些找不到话头,立刻显得有些拘谨起来。
雪姐显然和韩雪儿父母很熟,这个时候自然充当起大丫鬟的角色,忙着在旁端茶倒水什么的,适时地冲淡了丁宁的尴尬。
韩启明和夫人对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