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啦?
人未现,声先至,秀儿没吱声,李春梅着急忙慌从正房跑出挤门边一看心头扑通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声询问:你们是什么人?到底干什么?
我侯文山,通知这片住家户拆迁侯文山淡淡笑道,李春梅像见鬼似的哆嗦几下,侯家老四的大名她听说过,可以说全丰华市的人都知道侯家四兄弟的名号,人的名树的影,候老四报名吓坏了与邻居相处不落下风不吃小亏的李春梅。
后边一名横眉立目的马仔将用4纸打印的拆迁公告塞进李春梅手里,李春梅低头看公告,侯文山深深望了眼从容自若的秀儿,忍不住问李春梅,婶子这位小姐是您女儿还是亲戚?
李春梅激灵灵打个冷颤,抬眼与候老四一双暗含深意的眼眸对视,想说是未过门的儿媳妇终究没胆量说出口,万一被侯家人摸清楚秀儿底细,得吃不了兜着走,只好唯唯诺诺道:哦她呀她是我的表侄女
表侄女表侄女侯文山点点头,嘟囔两声忽然放声笑了,兴奋道:婶子,我跟这位小姐挺有缘的,既然是您的表侄女那事情就好办婶子我和您说几句悄悄话。
秀儿不明白面前还算人模狗样的男人激动什么劲儿,只见他拽着战战兢兢的李春梅朝巷子口那边走了几米,然后小声耳语,李春梅脸色连连变化阴晴不定,秀儿和几个彪形大汉杵在门口几分钟,李春梅返身走回,拽她衣袖,面无表情道:秀儿咱们回屋。
两扇铁门关紧,侯文山得意洋洋的笑了,一个不明就里的马仔小声道:四哥您啥身份咋能跟个老娘们套交情,您放心拆迁的事儿兄弟们绝对办的万无一失,不给四哥丢脸抹黑。
你懂什么,我对老娘们没兴趣,是对老娘们那个表侄女有兴趣,二十**了该娶个暖被窝的媳妇了。侯文山摇头幌脑一笑,朝巷子外走去,几个马仔猛然醒悟,互相对视,绽放风骚*荡的笑脸。
张三庚和儿子亮亮跑车回家已是深夜十一点,跑北京来回耽误一天半,当地的墨玉石板材深受北京装潢行业的欢迎,给雇主往北京西单石材市场运一车墨玉石能赚两千,一天半赚两千,父子俩高兴,大半夜进门,让李春梅炒三个菜,开了瓶古井贡,一家三口聚在餐桌边,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老张有个事儿我得唠叨几句,亮亮你听了别瞎叫唤小心吵醒隔壁的秀儿。李春梅给丈夫儿子斟满酒,犹豫片刻道:咱们这一片要拆迁,是侯家兄弟拆咱们这套房子按照正常价格补偿金起码七十万,可现在最多五十万
侯家人就是喝老百姓的血富起来的,迟早遭报应。张三庚性子直,重重拍了下桌面,一套房子补偿金少二十万,升斗小民谁能坦然处之,年轻气盛的亮亮面色愠色,李春梅等丈夫平静下来,继续道:不过侯老四今天上门拆迁公告,看中了秀儿他亲口对我只要只要秀儿能成了他的人,咱们这套房子补偿八十万甚至一百万都没问题。
呃?张三庚大惊,这转变简直令他无法接受,五十万八十万百万个个数字在老张脑海里闪过,这么一大笔钱工薪阶层奋斗几辈子才能得到只需把从省城宁和拉回来的陌生女孩送给侯老四,就多拿几十万,这这如何是好?此时老张仿佛捏着彩票等待双色球开奖的资深彩民,无比紧张地看向儿子。
我不同意亮亮咬牙道,秀儿的好他看在眼里,相亲那么多次没一个姑娘比得上秀儿,因为三五十万失去好媳妇,他不甘心。
女人那么多,你小子钻牛角尖干什么,钱捏在手里还愁找个好媳妇,再说惹急了侯家就咱们一家三口人护得住秀儿?快奔三十的人啦为人处世还像个孩子,没啥远见。李春梅瞪眼教训儿子,深思熟虑天,她决定放弃秀儿,三五十万的差距真不是小数目,有钱了,还怕没好姑娘登老张家的门?
亮亮咬嘴唇没说话,奔三十的男人知道孰轻孰重,钱的魅力同样令他心动,雄性的占有欲作祟,他又不想失去秀儿,可惜女人和钞票只能选择一样,真为难人,暗叹命运弄人,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老张,你是一家之主,你说怎么办?李春梅望着丈夫。
张三庚捏起酒杯,昂头饮尽杯中酒,酒杯重重砸在桌面,爆清脆响声,这一刻他做出决定,无比凝重道:要钱
亮亮点头苦苦一笑,失魂落魄走进自己的卧室,张三庚、李春梅凝视儿子背影,叹息几声,多么虚伪的表演,多么无情的决定,几十万出卖一个淳朴的山里姑娘真的值吗?可这能怪谁,怪张三庚两口子?怪这世道?
失去部分记忆的秀儿就这样沦为与金钱做交换的物品,如若秀儿是生性柔弱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孩逆来顺受接受命运安排,后半生过的怎么样,谁替她着想谁为她心酸,谁因她流泪。
隔壁,干净的单人床上,秀儿翻来覆去,想记起该记起的人,她想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以前的人生是否精彩过。
肖冰除了上课,还要处理黑白道上的事儿,要应酬,西山煤矿的安全生产问题也是他必须*心的事情,本打算亲自去趟丰华市,琐事缠身又忙活大半个月,河大mb班随大流每个周末都停课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