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吴立便只身前往金团旺家而来。吴立到了纳西村一共有了四年多的时间,不过这金团旺的家统共也就来过一次,上一次便是初来纳西村时跟着俸依老爹到金团旺家租种水田,当时金团旺给了他一块靠近纳西村世仇牛头寨的十亩水田。但是自从儿子金顺到了吴立那儿读书之后,金团旺便把吴立租种的水田调到了纳西村附近。
一到金团旺家,金家的下人便进去禀告,片刻之后便见金团旺迎了出来,见到吴立作礼道:“吴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吴立还了一礼,开门见山道:“东家,今天早上我的学生贡水到我家说是和东家发生纷争,他家的牛被东家给牵走了,不知可有此事?”
金团旺脸色一沉道:“原来吴先生是给贡家当说客来了。也罢,我就看在吴先生的面子上,只要贡家给我赔两石稻米我便把牛还给他家。”金团旺这么说心里的确倒也有看在吴立的面子上降价的意思,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耕牛的宝贵性,价值要远远高于两石大米。即便是在现代,两石大米也就价值个五百块左右,也就能买个二三十斤牛肉,买个牛腿都不够。
“我并不是给贡家当说客来的,贡家的耕牛踩坏的地连一厘都不到,满打满算也就能产个十斤稻子,舂成稻米又要去掉一半,只怕是连个牛蹄子都买不到,金家又凭什么扣下他家的耕牛,好看的小说:。而且你又带人把贡土打伤,这医药费却是要你来承担,而且还要向贡土赔礼道歉。”
金团旺听了大怒,“啪”的一声猛地拍了下桌子,将桌上的茶杯拍起三尺来高道:“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吴先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来承担医药费,怎么让我向那个小畜生赔礼道歉。”
吴立正色道:“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公道自在人心,你心中也有把尺子,这件事你究竟有没有仗势欺人你自然之道。既然你不愿意承担医药费道歉,那我就告辞了。”说罢吴立转身便去了。
“去,给我跟着那吴立,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吴立出了门,金团旺吩咐管家金喜前去跟踪。金团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抓起洒了半杯的茶水喝了一口,心中总是有种飘忽不定感觉,悬在半空,有些难受。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那金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那吴立出了咱们府上竟去村中的各家各户敲门,让大家傍晚时分吃过晚饭都到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去,说是要让大家来评评理。”
金团旺一听反而是定下了心来道:“好了,你下去吧,村中大部分人家不是我的佃户便是我的长工,我就不信那吴立小子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到了傍晚,金团旺吃了晚饭,吩咐了几句,手中端了个紫砂茶壶一步一晃的慢慢朝村口踱了过去。只见那老槐树底下为了一圈人,看到金团旺走了过来,自动了朝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来。人群的中央,只见吴立站在树下的一刻两尺高的大青石上,看到金团旺过来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乡亲们,大家请静一下。”声音听起来也不是太高,但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村民们一看好戏就要开场,渐渐的也都安静了下来。
“乡亲们,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大家想必也都已经知道,贡家的大儿子贡土出去放牛,那牛突然闯入了金团旺家的水田,啃了一些稻秧,加起来一厘天都不到。金团旺得知了此时之后,带着人前去贡家,把耕牛牵走,贡水不服气,金团旺便带着人将其打成了重伤。大家说公平不公平?”
顿时底下议论声四起,下午之时吴立已经挨家挨户敲门告知了此时,有好事者还去金团旺家水田看过,金团旺前去牵牛时贡家的左右邻居也都看在眼里,村子的规模也不是太大,这点事情村上的人早就尽人皆知。此时只听人群中一声冷哼,金团旺左右四下看了看,脸色阴沉,喧嚣声一下安静了下来。
吴立见众人畏惧,当下便问金团旺道:“金村长,我说的可有夸大?”
金团旺抬起手中茶壶,吸了口茶水道:“是有如何?”
“那金村长是否认为那一厘田不到的水稻产出能够值得了一头耕牛的价钱?”
“一厘田能产多少稻米吴先生难道不知道吗?你不是还在我家租种了十亩水田么,亏我还看在我儿子金顺在你那边上学的份上给了一块上好的水田,租子比其他佃户还少了三成,当真是好心没有好报。我牵走那贡家的耕牛却不知是要他家赔偿损失,我为的是给大家一个警告,否则今天你家牛来踩踩我家水田,明天他家猪来踩踩我家水田,那我家的田还要不要种粮食了,要是没有收成你让我们一家都喝西北风去么?而且不仅仅是不能踩我家的天,别人家的田也不能踩,若是这一次不给他一个教训,人人都学他,到时候家家难不成天天都派个人看在水田边上么?我这也是为了纳西村的安定。”底下又是一片议论,有不少人被金团旺这么一说却是觉得有些道理。
“按照金村长这个道理,那贡土是不是应该把你的一条胳膊给砍下来,给大家一个警告,否则今天你来给他两拳,明天他来给他两脚,那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