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羽衣听了心中不愿,但看夏九仞一脸真诚之色,眼中尽是殷切之意,一时竟不知如何拒绝。吴立见状心下当真对这夏九仞的演技有些佩服,走上前去深深作了一揖道:“夏前辈,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出言冒犯了前辈。如今见识了前辈风采,当真是令我等自惭形秽,在下对前辈的钦佩当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吴大哥,你,你……”练羽衣呆呆的看着吴立,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夏九仞听了也是纳闷,脸上却是堆笑道:“小兄弟言重了,夏某何德何能,能当得小兄弟如此称赞。”
吴立正色道:“古人有云,大丈夫趋吉避凶相时而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夏前辈对古人的教诲真真是铭记心头,晚辈不如也,其他书友正在看:。晚辈听闻四川有一种戏曲叫做川剧,那些戏子有门绝活叫做变脸,一盏茶的功夫能变十来张脸。我看夏前辈的变脸功夫可比他们深厚多了,刚开始还是喊打喊杀的,现在咱们都快成了一家人了。”吴立这厮不知道川剧要到清朝才流行起来,自以为是的卖弄。
夏九仞初始听了吴立半文半白的话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听到后来,勃然大怒,一双金胆捏的“咯吱”作响:“无知小辈,真真是不知死活。我本不想伤了和气,免得江湖中人说我以大欺小,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手下不容情了。”说着一步踏上前来,右手仍旧玩着金胆,左手五指如钩便向吴立的肩头抓来。
吴立不闪不避,反倒是往前踏了一步迎上前去,被夏九仞捏住了肩头。夏九仞心下暗喜,五指正要用力,忽觉手中一滑,好似抓了一条游鱼,手上一使劲,鱼便滑了出去。再看吴立又是一个箭步上前,乘着夏九仞招式用老,肩头在夏九仞腋下一挑,但见夏九仞一下便失去了重心,脚下不稳,“蹭蹭蹭”连续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脚步。
这一下夏九仞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脸皮虽厚,但也架不住接二连三的被人扇脸,当下便有些恼羞成怒,将金胆往夏骁寿手上一塞,双掌一错,十指如钩便向吴立身上招呼。夏九仞虽是绰号豹子胆,以一双金胆流星锤成名,但这手上的功夫也是有颇高的造诣。他本就练有鹰爪功的功夫,整日里一双金胆不离手便是时时刻刻的练习手指的劲力。
招式还没递到身前,吴立便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心下越是不惧,拉开架势,施展开少林长拳便迎了上去。二人拳脚相交,夏九仞便觉得仿佛是打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的着不了力,待得收招之时,却又放佛有千百条丝线缠在手上,费力无比。原来吴立见夏九仞招式凶猛,不欲与之硬拼,施展了“缠、粘、卸”劲与之交手。吴立施展的乃是少林长拳,少林武艺一向以刚猛扬名,少林长拳作为少林寺的基础拳法更是刚猛无双。不过吴立从小便受**和尚教导,虽是没有练过具体的招式,但对于武学精义已经有了很深的领悟,加上修真者变态的身体素质,和这段时间的勤加练习,已经将这套拳法练到了以刚入柔的极高深的境地。这一下施展开来真真是闲庭信步,挥洒自如。
旁人看来夏九仞一双铁爪虎虎生风,威猛无双,每一爪都有开碑裂石之势,一招一式之间充满了爆发力,只要被扫上一爪,那定是骨折筋断的下场。而吴立一招一式看似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只怕连一只苍蝇也拍不死。少林寺乃是武学圣地,少林长拳在武林之中流传极广,基本上没有几个人不认得,吴立这套少林长拳使出来简直是和少林长拳的拳义背道而驰。江南四公子看了当场便乐了出来,一脸的轻视之意。倒是练羽衣眼色高明一些,申请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惊讶。
场中的夏九仞心中可是没有一点轻视之意,反倒是充满了震惊。现下他便好像是一个陷入沼泽的猛兽,越是挣扎,陷得越深,又好像是一只撞上蜘蛛网的苍蝇,动的越厉害,被缠得越紧。
“呔”的一声大喝,夏九仞猛地用力挣了开去,往后一跳,到了夏骁寿身旁,劈手拿过夏骁寿手中的一双金胆,重一双金胆腹中各抽出了一条细链,再将两条细链扣在一起,单手一转,一双金胆便在身前缓缓舞动起来。
吴立却是站在原地没有追击,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夏九仞的动作,这厮经过刚才一番交手对自己的身上信心大增,看起来竟有了一丝传说中高手的做派。夏九仞神色凝重无比,通过刚才的交手,他已被吴立的身手大大的震慑,但却又不得不坚持下去。若是还未动手,倒是可以说几句场面话,这个梁子能揭就揭过去了。但方才双方都已经撕破了面皮,若再在言语上服软,那他这辈子就不要混了。
“噗通、噗通、噗通。”四周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夏九仞耳中仿佛听得见自己的阵阵心跳,额头上一阵阵的冷汗冒了出来,流过脸颊,顺着下巴滴到地上,渐渐的夏九仞的脚尖前湿了一片。看着对面的吴立一脸欠揍的样子,松松垮垮的站着,夏九仞被汗水浸湿的手掌使劲握了下手中的细链。就在这一炷香的功夫,夏九仞已经找出了吴立全身上下不下三十处破绽,这小子仿佛便是从来没有练过武艺似的,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就像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