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昂开车去接辛依,一身的土匪样儿,却愣是要把自己打扮成王子。
开着白色跑车,穿了一身的白来接姑娘。
姑娘下楼时,给钱二痞子这身白给刺儿得眼疼,抬眼望天,难不成他这是来给她上坟的?
“我说了不要去,我去那种场面各种底气不足,我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家丫头,别逼我行吗?”辛依无奈的出声。
这两天这痞子就不停的给发信息啊,弄得她烦不胜烦。
“巧了,哥哥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二痞子,那群自以为高冈大人物向来瞧不上我这类地痞流氓。可人看不上我,我就得做给人看,越是瞧不上我我急越要往人眼前晃,老子膈应不死他!”
钱子昂一撩袖子豪气万丈的出声,就那吊样儿,扒拉了那身衣服那就是个十足十的流氓啊。
辛依笑得止不住,算是开怀了。
不过笑完了有撇嘴,嫌弃的看着钱子昂:
“我虽然不是多么高贵优雅,可跟你处一块儿,感觉有点儿拉低我……”
跟唐晋腾走一块儿吧,她就是各种不自信,现在往钱子昂身边一站,觉得自己的气质就给衬托出来了。
碍哟,这自恋的——
钱子昂那桃花眼直挑她,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染房啊。
“上车吧。”钱子昂无奈道。
“可是我没有衣服呢。”辛依嘟嚷出声,虽说自己确实没有交际的才能,可总不能太寒碜吧?
谁跟她似地,穿个牛仔背带裤就去人家的酒会了?这丢的还不是自己的脸?
钱子昂倒着车,俊美的脸转头看车后镜,车子稳稳的倒出去,开上路。
“随意就好。”他笑道。
辛依立马飞小眼刀子射他,“开什么玩笑,那你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跟个绅士似地?你怎么不随意就好?”
钱子昂听她那话一愣,立马来气了。
“嘿,我说……我怎么就跟个绅士似地?难道哥哥这样儿的还不能算是绅士?”
辛依撇嘴,看出去,“你就是让我去丢人的是吧?”
“行了,衣服给你准备了,走吧,先去试穿。”钱子昂打住逗她的心,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笑:
“瞧你那小气样儿,那位爷能忍你两年多,也算奇了……”
“你有完没完啊,开车不要说话知不知道?”辛依冷哼,为什么总要把她和唐晋腾扯到一块儿?
钱子昂打住,不说了还不成?
辛依看钱子昂一直用右手只用右手掌方向盘,左手几乎不怎么动。
忽然问道:“你左手是不是也受伤过?”
“嗯。”钱子昂应得漫不经心,似乎没怎么在意。
辛依撇嘴,钱子昂忽然转头看她:
“怎么,心疼哥?”
“想多了,我是在想,怎么把胳膊卸了呢?”辛依恶狠狠的出声。
钱子昂笑,“说对了,就是被人给卸了,后面装上去的。知道是谁干的吗?”
钱子昂左手在车盒里翻了一把照片给她,辛依手僵了一僵。
这混蛋给她看的东西都不会是好事,辛依僵了一下,还是看了。
一张一张翻过,眉头紧拧不放。
“这么惨烈的照片你还留着?”辛依看着那一张张血肉模糊的照片,胃里有些翻滚。
全是钱子昂伤后照的,真叫一个惨!
“收藏!”钱子昂笑道,“难得去了小半条命,总得把过程留下!”
钱子昂后面那话说得有些狠,时刻看看,不能忘记头破血流,刀子捅进血肉时,与死神握手的绝望感。
因为势力不够,所以才有人刚对他行凶,这就是他必须得发奋壮大的理由。
辛依看着钱子昂,小小声说,“真可怜。”
“嗯?”钱子昂转头看她,“说了什么?”
“我哪有说什么?”辛依撇嘴,心却为钱子昂疼了。
男人可能都这样吧,被伤成那样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大事似地,要是换她,得,刀子轻轻割破手指头,她都得疼几天呢。
“知道这事儿是谁指使的吗?”钱子昂又问了句。
辛依手撑着脸,不搭理人。
钱子昂自顾自道:“那位爷两个月前来青城了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进的医院。”
钱子昂说着,转头又看她,她依旧没出声。
“在跟你见面后的当晚,我就被人袭击了,后半夜进了医院。明白吗?那位爷没来青城,哥哥生龙活虎的,那位爷一来,哥哥差点儿去了半条命……”
“可不可以不要挑拨离间?你是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这么小心眼儿?疑心病!”辛依恶声恶气的打断。
不明白钱子昂为什么总跟唐晋腾过不去,不,唐晋腾似乎也跟厌恶钱子昂这个人。
从她还没跟钱子昂成为朋友,还只是点头之交时,唐晋腾就明着说让她离这个人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