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驻扎在临羌县的护羌校尉部以及驻扎在卢龙塞内的汉军一样,驻扎在鸡鹿塞内的军队也是大汉政府的直属部队,并不受并州官员的辖制,驻军所用的器械物资都是从洛阳城直接调拨的,粮草则来源于河套平原的屯垦所得。
鸡鹿塞内的驻军规模并不大,只有一曲一千人,守军都尉乃是已故太尉桥玄的孙子,任城相桥羽的次子——桥蕤。
桥家在大汉也算得上是名门世家,从桥蕤的九世祖桥仁开始,都是饱读博学之士,桥仁曾经写成四十九卷的《礼记章句》,为当世大儒,世人称之为桥君学。成帝时,桥仁官至大鸿胪,成为九卿之一,也成为桥家名声显于当世的开端。
桥家后来以诗书传家,虽然数代子弟都没有再身居高位,但是在大汉士林的影响力却一直没有下降。直到桥蕤的高祖桥基担任广陵太守时,桥家子弟才再次担任两千石以上的官员,桥家也再次发迹。
后来桥蕤的曾祖桥肃官至东莱太守,在之后就是桥家历史上最杰出的人物——桥玄。
桥玄少年被举为孝廉,历洛阳左尉、齐相及上谷、汉阳太守、司徒长史、将作大匠。桓帝末,为度辽将军,保境安民,击败鲜卑、南匈奴、高句丽侵扰。灵帝初,任河南尹、少府、大鸿胪。建宁三年,迁司空,转司徒。光和元年,迁太尉。
桥家虽然一直以文才著称于世,但是桥玄在军事上的表现丝毫不逊于当时的一些名将,桥玄在军事上的成就也为桥家的血脉中增加了一些铁血的成分。
桥蕤的父亲桥羽能力有限,目前担任任城相。
桥蕤的兄长桥葳从小就在儒学上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十二岁时就被杨赐收为弟子,跟随杨赐潜心研究儒学,直到二十四岁才接受朝廷的举荐,担任议郎。杨赐担任太尉之后,虽然没有刻意提拔自己的弟子,但是桥葳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升任了太常寺少卿。
和桥葳不同,桥蕤从小就对儒家经典没有太多的兴趣,反而对兵法武艺有着深厚的兴趣,加上桥蕤只是桥羽的妾室所生,所以桥羽就没有强迫他学习儒学。桥蕤的兄长桥葳对桥蕤的这种行为十分支持,不仅为他请来了各路高手教授他武艺,而且为他搜集了大汉开国以来历代名将所著的兵法及带兵心得,供桥蕤潜心钻研。
桥蕤加冠之后首先进入了京中的羽林营,和羽林营中其他的打算混日子熬资历的勋贵子弟不同,桥蕤对羽林营的每项训练都进行的十分认真,和羽林营的整个风格颇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桥蕤所处的士族阶层和羽林营中主要的勋贵阶层颇有些矛盾,桥蕤经常受到这些勋贵子弟的欺压,忍无可忍之后,桥蕤将带头欺压他的几位勋贵子弟痛打了一顿。虽然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但是羽林营也算是呆不下去了。
桥蕤没有接受兄长桥葳的建议,而是直接来到了并州北部的帝国边疆,从一名小兵做起,凭借自己的武艺和胆识屡立战功,很快就从什长、队正、屯司马一路升任了曲都尉,担任了鸡鹿塞的军司马。
黄巾之乱爆发之后,鸡鹿塞原本的驻军都尉走后门、托关系,来到了卢植的麾下,参加了平定黄巾军的战斗,而桥蕤自然就升任了鸡鹿塞的驻军都尉。
担任驻军都尉之后,桥蕤立即与朔方太守商议,在临近的三封、临戎、沃野三县征发民夫,修整鸡鹿塞。朔方郡乃是边郡,和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几乎从未间断,所以郡内百姓本就稀少,全郡登记在册的人口还不足千户,人口不到三千。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数据,和大汉帝国的其他地方一样,朔方郡的人口瞒报现象也十分严重,不过隐匿的人口大多集中在沃野千里的河套平原,所以三县内实际人口也只有不足两千,其中身为郡治的临戎县一县便拥有人口一千三百多人。
不过朔方郡太守娄圭深知鸡鹿塞对于朔方郡乃至整个并州西路防御的重要意义,因此在三县调集民夫五百余人,又从本就不宽裕的郡财政中抽掉了数十万钱,对鸡鹿塞进行了休整。
好在鸡鹿塞原本规模就不大,而起连年征战连年整修,破损也不严重,因此休整的难度并不算大。桥蕤也深知凭借朔方郡一郡的实力将鸡鹿塞打造的固若金汤也不现实,因此只是将鸡鹿塞残破的城墙进行了修复,并没有加高加固城墙。不过除了鸡鹿塞原有的防御工事外,桥蕤还是新建了两项工程。
一是从距离鸡鹿塞不远的屠申泽修建了一条暗渠引水进入鸡鹿塞内。鸡鹿塞内虽然原本有一口水井,但是最近几年井内水位不断下降,已经不能满足鸡鹿塞内一千驻军的需要了,平时饮水便需要从屠申泽内取水,一旦发生战事,鸡鹿塞被围之后用水便无法得到保障,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修建暗渠,便免除了后顾之忧。
另外一项攻城便是在鸡鹿塞外西北两个方向每隔十里修建了一座小型军堡,每隔方向都修建了五座,将鸡鹿塞的预警范围向外延伸了六十里。这种小型军堡可以驻扎五个人,坚固的外墙可以抵御一切轻武器的攻击,除非使用重型弩车或者投石车,否则很难被攻破。军堡内储存着足够五个人一个月使用的食物和饮水,此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