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李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愤然的看向负手站在营帐前面观看雪景的江哲,再次痛恨自己怎会这般软弱,冒着大雪给敌人守卫,忍不住伸手向腰边摸去,还没有碰到刀柄,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咳。他愤然回头望去,只见凌端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看到自己回头,凌端撇撇嘴,示意李虎留意一下站在不远处的几个虎视眈眈的卫士,李虎泄了气,随便一个虎赍卫都可以将自己擒拿,想要刺杀江哲真是自寻苦吃。
凌端看看李虎垂头丧气的背影,不由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想到这里忍不住摸摸腰间短戈,继续琢磨如何能够刺杀江哲成功。
李虎和凌端两人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收服两人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虽然这两人仍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这无关紧要,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的,也就足够了。
营帐之内,李虎古怪的望着青衣少年,虽然他有些鲁莽,可是并不是白痴,这人今日流露出的冷厉气息让他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道:“喂,今日谁给你气受了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李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道:“多日相识,两位想必还不知在下的身份,在下李顺,乃是楚乡侯家仆。”
凌端心中早有预料,只是微微苦笑,这时李顺有意无意地扫了凌端一眼,冰冷的目光让凌端心中一凛,想要提聚真气,可惜伤重初愈,根本无法行功,只得颓然坐倒。
李虎目光茫然,半晌才明白过来,道:“原来你小子是那个监军的属下,我就说么,怎么可能有人无缘无故这么好心,不过老子奇怪得很,你的主子若想杀我报复,当日一刀斩了老子就是,为什么这么麻烦,还要等到老子伤愈再动手。”
李顺神色越冰冷,道:“我家公子身份不同寻常,多年来在下一手负责公子的安全,可是竟然让你在我的眼皮底下几乎伤了公子性命,这种奇耻大辱怎可不报,而且若是轻轻放过你,岂不是让他人以为我李顺好欺。李某生平最喜以牙还牙,可是当日你被俘之时,心存死志,我若是那时杀了你,平白让你快意,因此我令人替你治伤,对你倍加礼遇,等到你不想死了,我再杀你,这样才称我心意。不过一刀断,却还是便宜了你,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给从北汉军俘虏中选出勇士,让你与他决斗,胜者生,败者死,你若能多胜几场,自然是可以多活几日。第二个选择,我为你准备了种种酷刑,你若能一一捱过,我就放你离去,你若是熬刑不过,自然是一死了之。”
李虎听得背脊直冒寒气,这两种死法可都不是什么好选择,不过他倒是颇为硬气,倔强地道:“老子既然落在你的手上,你要杀就杀,老子可没有闲心和你游戏,不过自相残杀老子是不会做的,你要动刑就动刑好了,看看老子能撑多久。”
小顺子微微一笑,笑容中带了一丝残忍的意味,正要说话,凌端却抢着道:“笨蛋,你若想死得痛快些还是选决斗吧,最多第一场就自己撞上对手的兵器,死得也算是痛快些。若是人家动了刑,等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不免哀告求饶,到时候将你带出去示众,你就是死了也是声名扫地。”
李虎听得如同身坠冰窟,可是却也有些不服气,道:“你怎知我不会熬刑而死,却会做出那番丑态。”
凌端苦笑,心道,我在将军身边多年,慷慨赴死容易,从容就义却难,就是钢浇铁铸的汉子,在酷刑之下也难以挣扎多久,将军也是善于用刑之人,一旦动了大刑,受刑之人不是寻机自尽,就是屈服求饶,熬刑而死的已经是千里挑一,能够熬刑到底的人我可还没有见过。虽然想多说几句,可是这时,李顺冷冰冰的眼神已经飘了过来,凌端也没有勇气再次提醒那只呆头呆脑的老虎,别过脸去,心道,你若不明白我也没有办法,我可不想生死两难。
小顺子眼中闪过恶意,心道,这凌端真是多事,要不要将他一起捎上呢?
李虎这下可明白了敢情两个选择不过是假相,面前这人就是要让自己死得痛苦屈辱,但是他生性不肯服软,反而笑道:“原来如此,你小子真是不地道,就连杀人也不愿给人一个痛快,老子多活这些日子也是赚到的,你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吧。”说罢跳下床来向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道:“反正老子家中无亲无眷,就是留了污名又有什么关系。”
小顺子倒是一愣,他原本心想李虎会改变主意,求一个痛快,还在盘算如何及时出手,不让这李虎死得容易,可是李虎却还是选择了更痛苦的死法,只为了不愿同僚相残,这样一来,倒是让他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无论如何,这人在他心中已经是必死之人,他又是冷面冷心之人,转身便要出去安排。凌端却终是心中不忍,道:“这位兄台,沙场之上,生死乃是常事,贵长上如今春风得意,我们这些人却是阶下之囚,你们自然是可以随意处置,可是拖到今日来算旧帐,是否有些过分呢?”
小顺子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凌端一眼,道:“你是谭忌将军近卫鬼骑,在下对谭将军颇为敬佩,所以就不计较你多嘴多舌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