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劳乏,终于天泛鱼肚。瀛州城外,一片泥泞沼泽,偶有许多取水而成的水洼。瀛州的城墙已有许多处墙土扑噗而下,情况的展显得越来越糟,我已经可以断定这瀛州城只是一般的材料建筑而成,为此我忧心不已!无奈之下,我只好下令:在城墙之上只留有少量观察敌情的人,余者为策安全,全数聚于北城墙一线;所召集的青壮任其去留,愿留者,全数归我亲自管理调派!命令传下不久,身周城墙的泥土的剥落声已经是不绝于耳!
我思想的很明白了:一旦城墙大面积的拐塌,就我这万余兵力,实在不足以拒守四面漫长的防线,只有集中力量全力防守正面,以求在拖延待援的同时,减少将士们的伤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随着命令的执行,豹骑将士连同原有的城防将士,以及所有的官府中人,甚至包括我的嫔妃们渐渐都集结在城北一线。这时的瀛州城中,水消的度不比城外,水深一般还在一尺左右,而我军除了召募不去的八百青壮之外,总共只有一万一千八百五十余名将士,还能堪乘骑的战马也不过五千余匹而已!
启禀万岁,叛军倾营而出,兵分三路,缓缓向瀛州城挺进!左军大概有三万人马,右军大概也是人马三万,正面行进的兵马大概有四万之众。而每支队伍都是步卒在前,骑军在后!就在我方人马刚刚就位,城头上的探子急冲冲地上前向我禀报道。我清楚地意识到,叛军的最后一丝的耐心已经慢慢地要被消磨掉!他们之所以缓缓而进,就是在等待城墙坍塌的时刻;之所以兵分三路,他们是打算迂回包抄三面进击!我相信。叛军一定会在那包围圈地缺口方向——城南,布有几处暗哨,以防备我势危时刻逃逸!我挥了挥手,令探子退下再探。
我思索了一下,便传令道:将五千可以作战的马匹集中在北城门处,由刘弘原有的五千部属乘骑待命,每位骑士必须备有三个胡禄的弓箭;令余下的豹骑及城防军六千八百余人全数张弓拿弩,以待迎敌;召募不去的八百青壮,暂时负责搬运军资,救扶伤者!看来。一场血战就将爆了
突然,隐约有阵阵轰颤的感觉凌上我的心头,我心里一喜——莫非援军在这千钧一间及时赶到?!旋即我轻轻一叹:唉,自己盼援军真是盼糊涂了,这是哪一面城墙段坍塌的原故吧?!便待凝神细听,却听一声巨响,在我身右不足十丈的距离内,有一段一丈余长地城墙坍了有六尺多的高度。接着,也许是受到震撼的缘故。就象是听到冲锋号一般。目之所及的城墙纷纷坍塌了下来,有的只拐了六七八尺的高度,有的塌得只余有一、二尺的城墙根基!
我连忙下令道:依据残缺城墙的掩护,但见有敌进入自己弓弩地攻击范围,立即箭矢相迎!命令甫出,我只感到大地又是一阵震颤,随着城外响起一阵阵冲杀地嚎喝声——敌骑迅出!我第一个念头随之浮出。而后却只感到一片沉重:叛贼久历战阵,横扫东北各个部族,如今以其精锐骑军率先出击,那是早已经成竹在胸,必定秘有杀招!
心念转动之间,本来距离就不算很远的敌骑不一刻至近。掩在残墙断壁后的大唐将士纷纷以箭矢相射,只听啪啪的声响,却少有中的的惨叫声。我不由探头而望,原来这冲锋而来的战马却是制式略逊于重骑兵配置地小披甲战马。而马上的骑兵身着着统一的轻骑兵装备铠甲和圆盾,只是看不到铁槊!我缩回头来,心里暗暗有些疑惑起来:真正的重骑兵有面帘、鸡颈、当胸、马身甲、搭后和寄生,这批叛军的冲锋部队为什么扮成这般四不像的模样?难道是为了图点防护上的周到?
要知道,骑兵是进攻型的兵种,机动性、突然性、翼侧突击和冲锋的猛烈性是骑兵作战地基本特点,失去了这些特点,就等于改变了这一兵种的性质。就难以体现其所固有的优势!而隋军的重骑兵就很难单独抵挡突厥轻骑兵机动灵活的进攻,需要与步兵配合作战,方能与之抗衡。所以,在现在这个还可以称为辉煌的大唐时代,存在着轻骑兵压倒重骑兵的普遍趋势,大唐历代名将都是以己之强当敌之弱,不简单地以硬碰来与敌人决胜负,而是以机动、度来寻找和创造战机。叛军如此而为,既不能具有真正重骑兵的猛烈性,又降低了自己地机动性,难道作为久临杀场的叛军将帅真的不知道吗?就便是这些骑军临越厚墙之前,也形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啊?!
我思想之下,突听一阵阵破空之声传来。接着,声声瓦罐摔破的动静传来。我循声而视,只见敌骑投掷的确实是瓦罐,瓦罐破碎后有棕黑色的粘稠物淌出。我不由心中大震,也立时间明白了叛贼骑军的装备用意叛贼是为了使石漆得以淋于残墙之后!
石漆,也即是后世所谓的石油!!我当初在翻书寻典,研究火药配制的时候,曾偶然间查知,对于石油的现和运用,我大汉民族由来已久:《易经》中就有石油的描述,此书编成于西周时,时间不可谓不长久;最早认识石油性能和记载石油产地的古籍,是东汉班固所著的《汉书地理志》;最早采集和利用石油的记载,是南朝范晔所著的《后汉书,郡国志》。此书在延寿县下载有:县南有山,石出泉水,燃之极明,不可食。县人谓之石漆。石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