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的脸色当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他一拱手沉声问道:请教阁下何人?我不愿他们因此而心有芥蒂,便出言道:这位是本王的判官岑参岑子明,另一位便是使府的长史杜甫杜子美。
杨炎轻哼一声道:听闻子明心忧国事,数度亲临边镇,冀望报效朝廷,却不知为何全然无功而返?他话中褒中带贬绵里藏针,隐带着一丝不屑。岑参勃然色变,直白地说道:公南年方二十一岁,文章华美,声名日隆,却不知内敛,狂放而倨傲,殊为见浅!想我福王千岁,自抓周始,所为所作无不彰显才略睿智,无不使人拍案称奇。年仅二岁即赋诗联句文惊长安,自此而后,所作诗句,篇篇精绝。而今才方十四岁,即能巧设奇谋,计歼吐蕃十五万大军,获取姚州大捷!文才武略称绝当世!如此赫赫声威,累累奇智,却依然待人仁和谦逊,相较之下,公南不啻是萤虫尾末之光,何足道哉!不知公南有何可恃,有何可傲?话意咄咄,词锋犀利地直对杨炎。
杨炎气息粗重起来,面额上泌出细细冷汗。他是世家子弟,自小从未曾遇到过折挫。长大后美须亮目风姿雅逸,兼之文章藻丽华美,名传陇州一带,更使他得意洋洋、踌躇满志,哪曾遇到过这等折辱难堪?却又偏偏无言回驳,而岑参话中的比较、语意中的冲击,也让他暗暗戒惕、反省。
见此情状,我出言说道:但凡是人,有些傲气是好事,它能使人自尊、自爱、自强不息。然而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度,若是傲气过了度就会使人变得有目如肓、文过饰非,甚至变得骄横狭隘起来,所以希望公南要掌握好这个度啊!杨炎涨红着脸,躬身表示受教。我暗自高兴,看来杨炎此时尚还年青,品性还是比较容易潜移默化的。
老于世故的杜甫也殷殷而言:福王千岁天降奇人,当然是不可比的,只希望公南不要失之中正,过于骄狂才好!杜甫是现在的文坛泰斗,杨炎既不敢对我和杜甫失礼,也听出我们话语中的好意,心念百转之下,杨炎对岑参躬身道:杨炎漫视天下之士,傲不为礼,实是不该,幸得子明直言,否则杨炎将再无可亲之朋,可近之友,杨炎受教!在此也多谢殿下及子美先生的教言!杨炎的转变让岑参有些无措的感觉,岑参忙不迭地回礼道:公南客气了!还望公南恕我言词间的冒犯!一时间倒雨过天晴。
我欣喜地看着杨炎露出谦恭的样子,出言道:不知公南此来有何感想?。
杨炎一整神色道:杨炎早就听闻福王千岁的逸事,万分仰慕。承蒙殿下不弃相召,杨炎即刻前来,愿为殿下效力!
好!即日起,劳烦公南掌管财政及赋税事务,暂任别驾之职!我当下直接任命杨炎,杨炎连忙拜谢称臣。使府别驾拿的是从五品的奉禄,也算是节度使的重要僚属之一。当然,我不会仅仅依据历史的记载而完全信任杨炎,我是因为杨炎现在是个学业初成、心高气傲的初出茅庐者而任用他。相信在我和封常清的监督下、在周围臣僚的影响下,杨炎终会成为我最得力的臂助之一!
并且因为我将返长安,我想把剑南事务尽快地落实下来,免得在长安忧心牵挂。我的目标就是通过量才使器、知人善用,把繁杂的事务下放到各人身上,使得我的整个机构在任何时候都能有条不紊地正常运转,而我也能落得清闲。
我环顾三人话语殷殷地说道:本王希望三位齐心合力,共为剑南的繁荣献出自己的才智!三人躬身应是。
忙完这一事务,心中意想着与玉儿相见时的场面,我带着莫名的冲动走向使府的内厅。
内厅之中芳踪渺渺,雅丽和英丽正在擦拭着桌椅,她俩乍然见到我,俏目中闪过一丝惊喜,张口欲呼,我急忙以手势止住,以探询的目光看着雅丽,雅丽会意地用手指向内室。我悄然入室,只见我日思夜想的可心玉儿正侧卧在床榻之上,披散着乌的后脑正对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稳了一下激荡的心神,然后轻步上床。左手疾然抄过娇玉儿的玉颈,与右手紧紧地罩在她胸前的两团暖玉之上,口中喃喃:皎玉儿、娇玉儿,我的媚玉儿、玉儿收放间表达着对她的思念,感受着它的韧滑丰盈。下颌摩挲着玉儿细白的玉颈,热唇频吻着她的耳轮、耳垂,并把右腿跨搭在她的娇体上,不停地厮磨。
皎玉初时一惊,紧绷着全身的力道就欲反击,我的柔蜜轻唤却适时传入她的耳中,恍知是我到来,全身登时瘫软起来,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只有粗浊的喘息。在我透传爱意的抚摩之下,皎玉娇嫩的身子抖颤起来,娇体的温度也渐渐腾升。
她咽了口唾液,勉力翻过身来,枕着我的肩臂,螓微抬,双手紧抱着我的身躯,美目蕴泪,口吐丁香,梦呓般地开言:棠郎、棠郎,你终于回来了!战事多变、军阵险危,你可知道玉儿是多么地牵心挂肚?!当得知棠郎与南诏未动刀兵地结盟,获得姚州大捷,玉儿更是万分欣喜!可是,玉儿虽然不再提心吊胆,却更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地盼着棠郎的回还滚烫的话语蕴着浓烈的情意,在我的耳边絮絮,在我心里漾开。我的心神激荡起来,为她的柔媚、为她的话语、更为她犹如竭海纯冰的情意!我疼惜地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