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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大唐长安城外泾河边上,隐居着两个贤人,乃是一个渔翁,一个樵夫,名唤张稍、李定。这二人乃是不登科的进士,能识字的山人,只因为勘破富贵荣华,在此隐居。
两厢里却是相处得极好,相互间引以为知己。时常同入酒馆,喝酒谈天,只把那世间浮华说了个通透。
有道是“争名的,因名丧体;夺利的,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这二人皆知对方才学极好,却也喜欢卖弄,时常就着个“山明水秀”,辩论些许,倒也颇有闲趣。
这一日,二人与往常一般,在酒馆中喝的半酣,却是聊了好些诗词,兀自不肯服气,手把手出了酒馆分道扬镳,躬身作别。
那渔子张稍对着李定微微笑道:“李兄啊,前途保重!上山时候仔细看虎。假若不幸遇到凶险,那我明日在街头就少了一个故人哩!”
樵子李定闻言,却是酒意微醒,心中微怒,笑骂道:“你这厮惫懒!别个至交好友之间能赴汤蹈火,以身替死。怎的到了你我,你就咒我?我若是在山中遇虎,你必在泾河中遭遇风浪翻船沉江。”
“诶!”
张稍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我张稍永世不得翻江!”
“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怎就保证你永世不得翻江?”
李定闻言,却是微微疑惑,转头望着张稍。
“李兄有所不知。”
那张稍闻言,却是露出微微自得的神色,本就醉酒的老脸此时显得更红,却是开口笑道:“李兄之言虽有道理,但我有独门秘方,却是绝对不会遭此厄难。”
“哦?”
闻得这话,李定却是终于露出些许好奇之色,倒是令得张稍自得不已。
故作神秘的左右望了一眼,张稍微微清了清嗓子,却是轻声笑道:“李兄有所不知,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姓袁,却是算卦精准无比。”
“这不,他让我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依方位,百下百着。”
张稍说着,却是眉目上尽是得色,笑道:“今日我又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如此明日上城来,卖钱沽酒,再与老兄相叙。”
言罢,却是不再说话,转身朝向泾河而去。
留下有些微微愕然的李定,轻声笑道:“江湖术士而已,也能当真?孔夫子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张稍也真是!”
说完,亦是摆了摆头,转身朝向山中打柴而去。
却说李张二人离去不久,须臾间,却是从那道旁的草丛间跑出来一人,但见他生的牙尖嘴利,口唇翻红,头顶犄角,凶悍异常,正是那泾河水族,巡江夜叉。
那夜叉朝向李张二人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珠一转,却是轻声道:“不得了,那算命先生看来却不是凡人,百发百着,我泾河水族却是危矣。”
言罢却是架起水雾,疾向泾河而去,一个猛子扎进泾河当中消失不见。
却是到得那泾河龙宫当中,对着大殿之上的泾河龙王禀报道:“启禀龙王,今日某家巡视河道,却是偶然得知那岸边姓张的渔子,每日里依那长安西城袁道人之言,百下百着,如此却是我泾河水族之祸事矣。”
“当有此事?”
泾河龙王闻言,却是面色微变,从宝座之上站起,望着地上的夜叉。
“此言当真!”
一旁的龟丞相闻言,却是闪身而出,跪在龙王身前,道:“小的日前查勘河中水族,却是发现,但凡那姓张的渔子撒网下杆,则必是满载而归。”
“好家伙!”
闻得这话,泾河龙王却是面色大怒,望向长安城方向,伸手拔出墙上宝剑道:“那袁道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当我泾河水族无人否?”
“陛下息怒!”
一旁众水族闻言,却是慌忙揽住龙王,直道从长计议,毕竟若是龙王这般前往,却是不妥,恐怕惊扰了城中百姓,倒是令得上天降罪,反是不美。
龙王闻言,却是依得众人,化作一白衣秀士,端是生的伟岸,丰姿英伟,耸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规蹈矩。语言遵孔孟,礼貌体周文。身穿玉色罗蝠服,头戴逍遥一字巾。知
上了泾河岸,便直直的朝向那长安西城卦店而去,进的卦店,却是微微一惊。
但见那卦店当中气象非凡,四壁珠玑,满堂绮绣。宝鸭香无断,磁瓶水恁清。两边罗列王维画,座上高悬鬼谷形。
端溪砚,金烟墨,相衬着霜毫大笔;火珠林,郭璞数,谨对了台政新经。六爻熟谙,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
更是那店中坐着一人,一身道行竟然不弱自家多少,要知道四海龙族虽然因为封神榜锁了血脉,修为难以精进,但这泾河龙王修道数万载,已然到了金仙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