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英嘿嘿笑道:“自家人也可一偷嘛!不然怎么说‘家贼难防’呢!”言毕,暗想自己偷了她的权,还偷了她的御林军,果真是家贼难防,要是换做别人,还真不好偷。想到此处,不觉对柔福有些愧意。又想,只是暂且偷偷,待跑了以后,自然就还给她了。
柔福不满道:“你若真心来偷,我便让你偷了去,可你这里嘴馋要偷吃,那里送到嘴边又不肯张嘴,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哼!”
“呵呵!想偷而又偷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虽然想偷你,但所谓‘想偷’的重点在于‘想’,一切的美好都在想象中,如果真偷成了,就不需要想了,那份美好也就没了!所以,我可以偷你,但你千万别让我偷成了,不然我就不想了!知道吗?”
“嘻嘻嘻!照你这么说,那我日后可就幸苦了,这里想着你来偷,那里又要防着你来偷,可是左右为难了呢!”柔福一脸纠结道。
“呵呵!你要知道,博弈之乐不在于胜败,而在于博弈的过程,偷情的博弈在于‘偷’,哪天不用偷了,这盘棋就下完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乐趣也跟着结束了!所以,像现在这样,偷而不得,不得而念,念之不绝,不绝而久,久之长远也!你若想与我长远,就必须让我偷而不得!嘿嘿嘿!”
“嘻嘻嘻!你可真坏!”柔福又好笑,又无奈,那纷扰地情绪化作一顿乱拳,朝寻英怀里捶去。
第二天早上,寻英料想这刚一上任,必定会有人过来巴结、行贿,而他也希望逃跑前能顺手捞一把,反正都是贪官劣绅的钱,不要白不要。所以,寻英一大早就起来了,眼巴巴地等着人来行贿,不过他大概起得太早了点,人家行贿的人都起得晚,所以等了良久,也不见人来送礼,正等得不耐烦,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击鼓声。
寻英闻得鼓声,料想行贿之人到了,心里很是期盼,却怨这行贿之人也太张扬了,行贿就行贿嘛,敲什么鼓呢!
这时,一名衙役前来秉道:“大人,外面有人击鼓告状,请大人示下,是否升堂?”
寻英见行贿的没来,告状的倒是来了,很是失望。心想,虽然不想当这个官,不过既然来了,收受贿赂之余,也应该为民干点正事,不然有违公理。只好对那衙役说:“既然有人告状,当然要升堂,民乃国之本,官乃民之仆,岂能怠慢?立刻升堂!”
寻英上了公堂,瞧见那府堂上的派头,忍不住想过过知府大老爷的瘾,待三班衙役喊过“威武”之后,回想以前看过的戏曲片,觉得必须敲敲惊堂木才出味道,便往案上看了看,见案上有砚台、茶杯,还有一块雕刻精致的木头,料想那木头就是惊堂木,抓起那木头威严地拍道:“带原告!”
堂下衙役得令,即刻带原告上堂。那原告是一中年妇人,虽然已是三十六、七年纪,却依然面容姣好而白皙,像是富贵人家出身,只是一身缟素令人不安,那双美目也透出一丝悲苦之色。
那美妇上堂后,不等寻英说话,一头跪下哭诉道:“青州民妇赵刘氏,求大人伸冤哪!”
寻英见那赵刘氏哭得伤心,顿时忘记了过官瘾,赶忙离座上前扶起赵刘氏,安抚道:“快快请起,不必下跪,你若真有冤情,只管坐下好好说,待本官分清是非曲直,自有考量!”言毕,叫人给赵刘氏端来一把椅子。
那赵刘氏虽觉寻英亲和,却不敢在公堂上坐下,推诿了好一会,实在推不过去,只好坐下说:“奴家要为丈夫伸冤!奴家官人叫姓赵,名宝山。去年奴家官人外出经商,与本地商贾慕容贤一同进货返乡,中途遭遇匪人,财物尽失,后因那匪首与奴家官人有些源渊,故发还愚夫财物,悉放两家人等归来。本是万幸,不料……”说到这里,泪如泉涌,哽咽半响无语。
寻英知道那赵刘氏说到了伤心处,安慰道:“赵刘氏!慢慢说,不必激动!眼下你既然是来伸冤的,却泣不成声,本官如何听得明白?听不明白,又如何替你伸冤?”
那赵刘氏忍住悲痛,又道:“不料,那慕容贤回到青州,即诬告奴家官人私通匪人,劫他财物,虽证据不足,可那前任慕容知府与他有侄亲,故徇私枉法,将奴家官人秋决于市曹!”说到伤心处,又大声嚎啕起来。
寻英见赵刘氏哭得惨绝,心里很是不忍,亦觉砍头的刑法实在野蛮而残酷,叹息道:“赵刘氏!事已至此,有冤伸冤,有仇报仇,还望你节哀,眼下讲述案情要紧!”
那赵刘氏忍泪道:“那慕容贤害了奴家官人性命不算,又言须赔付他家被劫财物,再言奴家官人欠他两万债银,却无字据,奴家状告无门,只好散尽家财,赔付与他。孰料,那厮见奴家之女貌美,月中又来强行索亲,吾儿不岔,与其口角,竟被活活打死……。及至知府赵大人继任,民妇又来状告,可那赵大人却置之不理,又将民妇乱棍逐出!望大人替民妇做主啊!”哭喊着又跪下去,举着状子,叩头不止。
寻英本就可怜那赵刘氏,加上他来自高度文明的社会,哪受得住那般乞求跪拜,慌忙又上前扶起赵刘氏,一脸沉重地说:“赵刘氏!你听我说,民为国之本,你这样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