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燕见寻英下了床,连忙把桌上的外套抓过来掸了掸,上前一步,“来!穿衣服吧!”将手里的衣服往他身上披去。
“哎哎!”寻英连忙伸手挡住,“我自己来,自己来。这回不是避讳,只是不习惯被人伺候。”
“谁伺候你啦?我只是想让你快点!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赶路啊?”顾明燕不由分说地把衣服套过去,“伸手!”
寻英无奈,只好乖乖把手伸进衣袖里。不料顾明燕刚给自己套上了衣服,又来给自己系扣子,连忙后退一步,“你……你……”忽然感觉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罪过,大声叫道:“你……去打水来,我还没洗脸呢!”
“呵呵!”顾明燕见寻英一脸的狼狈,得意地笑了起来。“打水就打水!你喊什么?以为嗓门大就是‘狮子吼’吗?等着,我去打水!哼!”
寻英等顾明燕出去后,想起她刚刚为自己穿衣的情形,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不安。他清楚地知道,这种所谓的伺候,只应该出现在亲密爱人之间,可自己却稀里糊涂地接受了。算起来,又是自己的罪过,这罪过如果让赵雅虹知道了,那还得了!想到这里,心里矛盾不已。转念又一想,反正顾明燕到了峨眉山之后,就会回去了,以后只要不再见面,那罪过也大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顿觉释然不少。
不一会,顾明燕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见寻英还在床沿呆呆坐着,招呼道:“哎!别坐着啦!快来洗脸!这回没人伺候你了,自己伺候自己吧!”
“哦!”寻英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走去脸盆边,从顾明燕手里接过毛巾,放进脸盆里搓了起来。
“哎!那个叶银雪好像有些奇怪?”顾明燕凑在寻英的耳朵边,小声地说。
“嗯?”寻英移开脸上的毛巾,看了看顾明燕,“你觉得她很奇怪吗?”
“昨天夜里,我老觉得她身上有股奶膻味,可她也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天天的喝奶!你说怪不怪?”
“呵呵!喝奶好啊!奶水是最有营养的,大人、小孩都适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寻英洗完脸,搓好毛巾挂上,问道:“你还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顾明燕忽然感觉又闻到一股奶膻味,凑着鼻子嗅了嗅,感觉那味道像是寻英身上的,“嗯?怎么你身上也有股奶膻味?”
“什么?我身上有奶膻味?”寻英不可思议地笑了笑,“我自打来到宋朝,别说喝奶,就连见都没见过,哪来的奶膻味啊?”
顾明燕又在寻英身上嗅了嗅,“真有!可能你的鼻子不太灵,所以你闻不到而已。”又四处嗅了嗅,感觉床上的奶膻味特别重,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哦!我知道了,可能那个叶雅也是个喜欢喝奶的人,你身上的奶膻味可能就是他传给你的。”
“哦?”寻英忽然觉得有些疑惑,“你是说,那个叶雅身上也有奶膻味?”
“是啊!不然你身上的奶膻味哪里来的?如果你身上有这股味道,我以前怎么没闻到?肯定是你们昨夜因为睡在一起,那股味道传到你身上了。”
“是这样?”寻英知道只有天天喝奶的人才会有奶膻味,可叶雅居然也有奶膻味。想了想,“好像是有些奇怪,这叶家兄妹可能是北国人。北国人喜欢喝奶,所以即便是成年人,身上也会有股奶膻味。”
“先生说的有道理!中原人虽然也喝奶,但一般都是小孩子喝,成年后就喝得少了,所以就不会有奶膻味。既然他们身上有奶膻味,定是来自北国,可他们会是北国的人什么人?又是何事来我大宋?我看,这两人来路不明。”
寻英越想,越是觉得这叶氏兄妹可疑,说道:“还有,别看那个叶银雪闹腾的时候,好像土匪他爹的闺女。可不闹的时候,又有些权贵人家的口气。你不是取笑她叫‘本本姑娘’吗?你真以为她是口吃,才叫成那样吗?事实上她并不口吃,可能是她原来的自称不是‘本姑娘’,但习惯一时没改过来,所以才感觉像口吃。”
“好像是啊!那她以前应该自称‘本’什么呢?”
寻英无所谓地笑了笑,“谁知道她自称 ‘本’什么呢?或许叫做‘本人、本来、本事、本钱’,多了去了,她爱怎么‘本’,就怎么‘本’。咱本份人,管不了那么多。走!下去吃饭!”
早饭过后,寻英和顾明燕又匆匆上路,向西南而去。一路上,总能见到两行新鲜的马蹄印不断向前延伸,却又始终不见前人的形影。两人在一道山岗上停住马,瞭望了一番,只见那两道马蹄印延绵绕过了几道岗,那尽处依然不见人影。顾明燕想起早上出门时,那叶氏兄妹就已经不见了,料想这沿途的马蹄印定是他两个留下的,说道:“赶在我们前面的,定是那叶氏兄妹。看这马蹄印,他们跑得倒挺快,想必又是赶着跟我们抢客栈去了。”
“抢客栈?”寻英见顾明燕装得颇似认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啊!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换句话就叫‘一回抢,二回送’。这回,他们不但不会跟我们抢,还会把抢到手的客栈送我们一间。有人帮我们抢客栈,没什么不好啊!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