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掀开桌布后,往下面一看,桌子下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人家只是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自己却当真了。看了一眼李师师,见李师师正拿眼瞪着自己,那眼光里似有些嘲弄的意思,顿觉有些汗颜,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朕就知道下面没人,现在打开一看,果然没人,事实证明了朕的想法完全正确。”
李师师冷冷地说道:“是啊!连桌布都掀掉了,当然就可以证明陛下完全正确了,改天陛下还可以把奴家的房子也掀掉来证明您的英明正确。”
赵佶自结识李师师以来就十分喜爱她,只是碍着皇室的传统,不敢把她接去宫里,因此时常觉得有些对不住她,现在又无端遭到自己的怀疑,更觉心中内疚,便陪笑哄道:“朕怎么舍得拆你的房子呢?就算要把皇宫拆了,也不能拆你的房子啊!就算日后真要拆,那也是帮你拆了旧的,换新的。”
李师师道:“好啊!拆了旧的,换新的,顺便连人也换上新的,陛下这想法不错。”赵佶见李师师真的生气了,连忙又哄道:“师师你误会朕了,朕怎么可能舍得换了你,喜欢别人呢!朕对你的一片心意你是知道的,朕自从有了你,便觉得后宫的嫔妃们一个个不如朕意,想来想去都觉得没你好,所以这心里无一日是不装着你的。方才都是朕的不是,朕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竟向李师师鞠了一躬。
李师师见贵为天子的皇帝竟给自己鞠躬了,一边是感动,一边又是惶恐,本想跪下来以示感恩,可她却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在她的大裙子下面还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寻英。
原来,李师师因为担心赵佶发现桌子下面的寻英,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趁着双手在桌子下面摸的功夫,生拉硬拽地将寻英悄悄拖进她的裙摆里面。在拖寻英的时候,因为寻英不肯老老实实地往里面钻,她为了拖延时间,便故意念了一首“摸一摸”的打油诗,等到把寻英拖进她的裙子里,那首打油诗也刚好念完了。不料,这皇帝现在竟然会给自己鞠躬,如果自己不起身表示一下的话,实在有些不恭敬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自己绝不能站起来,现在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如果因此失礼于皇帝,大不了就是失宠,可要是让皇帝看见了寻英,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李师师想到这里,只好硬生生地坐在那里,闭上眼睛默默无言,假装生气没看见。
赵佶见李师师不说话,只好又去哄她,把凳子也拉过去紧凑着李师师坐下,安抚道:“好啦!师师别生气了,刚才都是朕不好,惹你生气了,朕刚刚不是给你赔过不是了嘛!”停了停,又说道:“你前面不是说要朕跟你去床上坐吗?来,朕这就陪你去床上坐。”说完,立起身来,伸手去拉李师师。
李师师见赵佶来拉自己,心里叫道:“苦也!先前叫你去床上坐,你偏不去,现在我坐在这里动也不能动,你偏偏要拉我去了。”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动的,只好狠心甩开赵佶的手,那心里又急又无奈,竟被逼得眼泪也出来了,索性一头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此刻,寻英蜷缩在李师师的裙子里,也是无比心急,虽然他被迫钻了进来,可心里却明白只要李师师一站起身来,他就会立刻暴露,那时外面的侍卫就会一涌而入,而且这些侍卫全是武林高手,自己别说打,就连逃跑的资格也没了。想着想着,无意间朝李师师腿间扫了一眼,忽又觉得这裙下奇香无比,那股香味虽然之前也在李师师身上闻到过,可此刻闻来感觉特别受用,不觉中那心思竟有些飘飘然了。不过,寻英很快就发觉自己此刻的心思与外面的状态十分的不协调,危难还没过去,自己怎么能胡思乱想呢!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差点晕了过去。
赵佶哪里知道李师师裙底下竟还藏着个人,那眼里只有一个李师师。见心爱的美人儿哭得伤心欲绝,又是心痛,又是慌张,连忙拍着她的背,劝道:“唉哟!师师啊!都是朕不好,是朕的不对,朕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见李师师还在哭个不停,便也顾不上皇帝的脸面了,操出手来往自己脸上扇去,一边扇一边自责道:“打你!打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师师生气。”
李师师一边哭一边想,自己老是坐在这里肯定也不行,得让寻英再回到桌子里面去,便一把抓住赵佶的手,说道:“陛下!不可如此!其实,并非是我生陛下的气,只是刚才见陛下竟会给奴家鞠躬,一时感动得不得了,所以才哭的,没想到陛下竟误会了,师师真是罪该万死!”
赵佶见李师师不哭了,顿时转忧为喜,开心道:“哦!原来是这样!如此,又是朕误会你了,说来说去都是朕的不是,还是该罚!”说完,作势又要打自己。李师师连忙又把他拉住,说道:“陛下!使不得!使不得!你若如此,师师的罪孽就更重了。”赵佶反过来握住李师师手,说道:“你若不哭了,也不生朕的气了,朕就不打自己了。”
李师师笑道:“我哪里会生陛下的气呀!奴家感动还来不及呢!陛下请坐下说话吧!”顿了顿,又说道:“陛下前面不是要我猜那个‘天’字的深意吗?奴家猜来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