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到了虹桥路上,寻英一边逛一边留心路边的招租启示,他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店铺经营自己的生意。可是像虹桥这种地方,铺少人多,供不应求,要找到待租的铺面实在有些费功夫。寻英来来回回地问了十几家地方,主人家都说无铺可租,正感觉有些无奈,突然看见一条巷子里进去不远有个店铺,铺门边上贴着一张红纸,虽然看不清楚红纸上的内容,但他估计应该是招租启示,于是招呼几人走了过去。
寻英走到那店铺门前,见廊前还伸出个木牌,木牌上写着四个行书大字“诗情画馆”。原来这里是一间画室,再往门边贴的红纸上仔细一看,果然是招租的启示。待进到房里一看,只见里面四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风俗画卷,靠窗边有个年轻人正趴在画桌上细心描绘,那人大概过于专注,竟丝毫没有觉察到客人的到来。
四个客人一进到里面,就被满屋子的画吸引住了,一时忘记了谈招租的事情,竟在那里慢慢欣赏起来。此刻。寻英也正站在一副画前用心观赏,他觉得那幅画结构严密,构图起伏有序,笔墨中兼工带写,活泼简练,人物生动传神,称得上妙笔神功,不禁拍手赞叹道:“不错!不错!画得好!画得真好!”
正在专心绘画的年轻画师突然间听到有人说话,这才觉出有人来了,连忙转头去看,见房间多了四位正在看画的客人,于是放下笔,起身说道:“原来是四位雅客,不知大驾光临,有失礼数,抱歉!抱歉!”
寻英听见那年轻画师说话,微笑着转过身来,问道:“这些画都是你的作品吗?”
年轻画师笑道:“正是不才的拙作,画的不好,请公子指教。”
寻英哈哈笑道:“这位仁兄,你太谦虚了,刚才看了这些画就知道你在绘画方面有极深厚的造诣,我哪里还敢指教你。再说,我以前学的不是这种风格的画,就算是想和你交流一番,也只怕是牛头不对马嘴呢!”
年轻画师说道:“公子过奖了!”稍停了停,又道:“刚才听你说,你学的不是这种风格的画法,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画法?能否画一个出来看看?好让不才长些见识!”
其实,寻英以前的确学过绘画,他学的是在中国十九世纪才开始流行的写实画法,对这古代的丹青术只是一知半解,会看不会画。因此,在这方面不好意思与人交流,但也有心想了解一下古人对后世写实画法的态度,于是说道:“我以前学的是写实画法,人物、场景讲究的是远近角度、大小比例、光线明暗,简而言之就是实事求是,实际是怎样就画成怎样,画出来的效果从写意方面来说远远比不上你的画,但是感觉很真实,画出来跟真的一样。”
年轻画师喜道:“既是如此,不才更要见识一番了。”伸出手,点头说道:“公子请!”
寻英笑道:“那我就献丑了。”走过去接过画笔,正想着该画个什么,见桌上摆着一幅刚刚勾好线条的草图,这草图看在眼里也是无比的眼熟,心里叫道:“呀!这不就是《清明上河图》吗?难道这个画师就是《清明上河图》的原创作者张择端吗?”他刚刚碰巧见到了《清明上河图》的实景,感慨的劲头还没过去,一个时辰以后又碰巧见到了原品真迹,就连还在制作的过程也让他见到了,真是巧上加巧,心中却在怀疑是不是真的这么巧,指着那幅画,连忙问道:“这幅画也是你画的吗?”
年轻画师笑道:“这幅也是不才所画,今天上午在虹桥边上取的景,刚刚描了个草图,准备取名叫《清明上河图》,只是尚未画完,让公子见笑了。”
其他三人正在看画,突然听说这画师也有一幅《清明上河图》,立刻围拢过来。赵雅虹见了《清明上河图》的草图,惊奇之余,不假思索地说道:“哎哟!还真是《清明上河图》呀!还是没画完的草图呢!”
照红早上的时候就因为没见过《清明上河图》而感到有些遗憾,连忙把画卷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她立刻认出画里的事物就是早上在虹桥边见到的场景,奇道:“怎么这里也有一幅《清明上河图》?”又看看寻英,问道:“先生,你说的那张《清明上河图》就是这张吗?可是……可是……,可是这画不是还没画好吗?”
那年轻画师听照红的口气,觉出这些人似乎早就见过这幅画一样,睁大了眼睛,说话的声音不由地提高了一个八度,说道:“什么?你们以前见过这幅画吗?可是,我这幅画才刚刚开始画,都还没画好,你们怎么可能见过!”
寻英夫妇知道说漏了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对答,如果确认这幅画就是《清明上河图》,照红这里没办法解释,如果确认不是,偏偏这《清明上河图》的作者就在眼前,实在有些不好糊弄。寻英平生爱扯闲蛋,撒谎的本事比赵雅虹高明许多,先呵呵一笑,待想出些路数了,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这画确实还没画好,我们自然也不会见过。”又对照红说道:“这幅画是《清明上河图》,也没错。”挺了挺胸膛,正色说道:“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照红和那年轻画师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寻英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