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员外从知府衙门旁听回来后,因没抓住幕后主使之人,心里窝火不已,忽地想起还有个简第没处理,于是派人去找,结果府里上上下下都找不见这内贼的影儿,又叫来负责门禁的管事前来问讯,那管事说虽然已经收到不许简第外出的吩咐,可是他们确实没看见简第外出过。
原来,简第头天听说东门仓库的人都要调去农庄,觉得这又是一个重要情报,便找了个机会离开顾府,将情报送了出去,然后安安心心地等到第二天去打探好消息。不料,清早刚出门,就听说在东门仓库抓了四海武馆的伍全,先是吃了一惊,猜到自己大概是被假消息骗了,同时也猜到自己应该已经暴露了,只好当机立断,决定立刻脱身。本想直接走出去,可又觉得顾家应该不会让自己轻易走掉,于是悄悄越墙而出。
顾员外见找不到简第,确信他已经跑了,暗自后悔没有早点动手,却又觉得这是寻英的错,是寻英说暂时不动他的。但不管怎么说,除掉了韦正的得力帮手也算是收获不小,本想设宴向寻英表示嘉许,可心里对他又有些不满,这小子在自己面前从来不肯自称“小人”,或者“小的”,好似没把自己当主人一样,要不是自己当初让他来到府上当先生,这穷小子怎会有今日的舒坦,他竟似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这些恩义。
可是顾员外哪里能想到,寻英来自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人们追求的是人权和自由,更何况寻英凭借那些科学知识,他早晚能具备征服古代世界的能力,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向他卑躬屈膝呢?但不管顾员外怎么想,现实的性格决定了他必须对寻英有所表示,只要韦正还没有被他扳倒,寻英的智慧就依然有利用的价值。
晚上,顾员外在后花园摆酒宴请寻英。席间,顾员外对大家说:“此次虽然除掉了伍全,但真正的幕后主使依然逍遥快活,还跑掉了简第那个内奸,实在遗憾!你们日后当行事周密些才是!”
顾夫人梅氏附和着丈夫的话,也说道:“你爹爹说的在理,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行事总是毛毛糙糙,也不计划周密了再行事。俗话说,‘三思而后行’,你们几个当牢记在心,时时念叨着别忘了。”
三公子顾明仁说道:“爹爹此话差矣!虽说此次没能牵出幕后之人,但除掉了伍全,还赶跑了内奸,何憾之有?爹爹当高兴才是!”
顾明礼说道:“三弟此言不过自欺欺人!俗话说‘擒贼先擒王’,爹爹此次调集三百余人,为的就是要擒住那幕后的贼首,不想只捉了几个喽啰,恰似摆出斗牛的架势,却宰了只小鸡。闹出此等笑话,爹爹如何能高兴?再说,若当初依爹爹的意思一早捉了那简第,又怎会给他跑掉?”
顾明燕道:“其实,按说捉住了伍全,就能牵出幕后主使,偏偏这姓伍的没等到过堂就死了,这也是没可奈何的事情,哪里是我等行事不周密了?”
顾明义见大家争了起来,连忙从中调解,笑道:“你们不必为此事争辩。不管怎么说,能抓到一个,就是赚了一个,赚多赚少而已,而且寻先生在这件事上功不可没!”端起一杯酒,看着寻英,“先生!你为我府上出力甚多,明义真心感激!这里我替爹爹、母亲、众兄弟敬你一杯。”
寻英这时正感觉有些不爽,其实他也很想捉住韦正,因为这对他的安全有好处,但他听出顾员外似乎对自己的策划有些不满。心想,自己在顾家不过是个高级点的喽啰,有决策权的还是你顾家,作为决策者,怎么能把责任全推到喽啰身上呢?说道:“其实大公子不必谢我,那韦正欲加害于我,所以我也想锄掉他,我不过是借你家的势力做自己的事,哪敢要你谢我?如果这事做成了,一起饮酒庆贺也是应该。如果不成,这罚酒怕是谁都有份!”
顾大公子楞了楞,觉出寻英话里有话,说道:“先生!你这……,这不就误会了吗?明义是真心感激你,先生多心了。如果说有人该喝罚酒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当时,是我一时心急,这才打草惊蛇,漏掉了韦正那伙人,我爹爹和明礼那是在说我呢!先生千万不要误会!”
寻英知道这大公子心地厚直,自己刚才那些话原本也不是说给他听的,抱歉道:“大概我有些醉了,刚刚有些胡言乱语,大公子莫要计较,寻某愿自罚一杯!”说完,起身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向顾员外说道:“员外!寻某不胜酒力,不能再饮,先回去了。告辞!”不等顾员外发话,转身就走。
顾员外连忙叫道:“且慢!等等!老夫还有事和你说!”
顾明燕也说道:“先生别忙着走啊!”说着,连忙追上几步,将寻英硬拉了回来。
待寻英回座,顾员外赔笑道:“其实在这件事上,先生是有功劳的,老夫本想打赏你,又怕你见外,所以迟迟未提。先生千万不要以为老夫是心疼银子,事实上赏银早就给你备好了,明儿就叫人给你送过去。”
寻英看了一眼顾员外,心想刚刚还在埋怨自己行事不周,还说什么遗憾,这会又说自己是有功劳的,还要打赏自己,实在令人费解。说道:“员外,我前面说过,我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