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黄昏,韦正家的餐厅灯火明亮。此刻,正在用餐的韦正心情很不错,因为前些天他劫获了顾家大批财物,这批财物折合银两少说也有四五万之多,不但弥补了他上回买通官府的亏空,而且还赚了不少。就在他心满意足地享用美餐时,他的大管家金通来了,说是有机密重要的事情禀报。
韦正听说事情机密,连忙支走其它人,然后让金通坐下说话。那金通小声说道:“老爷!小人刚刚得到消息,说顾家东门仓库的人都调去农庄帮忙了,只剩下两三个人看守,而且今天还运了两万担粮食进去。”
“哦?”韦正忽然兴奋起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也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捻着胡须想了想,问道:“此消息确切?”
金管家道:“小人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那东门仓库确实只有两三个人值守。”
韦正道:“想不到刚刚赚了一笔,兴奋的劲头还没完,这更妙的一桩又送上门了。”说罢,奸笑不止。
金管家道:“既如此,老爷有何打算?”
韦正道:“那还能如何打算?总不能到口的肥肉就这么飞了吧?你立刻去安排些人手,今晚三更听我号令行事。”
金管家道:“老爷,小人总觉得是不是有些太顺手了?按说,上回在前营口刚刚得手,这好事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韦正听了金管家的话,有些犹豫,但赌徒的心理很快就占了上风。说道:“你去找伍全,叫他带十几个人先进去打头阵,我们的人在外面看风,如果风声不对,先看看情形,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如果里面一切顺利,我们就跟进去搬货,反正我们的人多,到时候大头还是我们的,走的时候再把搬不走的统统一把火烧掉。”
金管家道:“老爷此计果然稳妥,小人这就去找伍馆主。”
三更时分,东门顾家货品仓库的墙边出现了几个黑影,那领头的正是伍全。伍全上回从前营口的劫获中分了不少好处,乐得那张大嘴几天都没合拢过,今天听说又要劫顾家仓库,心里盘算着可以捞得更多,因此那张大嘴就更合不拢了,感觉就像跑去等着捡金子一样。
伍全等人爬进顾家东门仓库后,发现仓库里面果然没几个人,只有两个喝得烂醉的值夜,不禁大喜,放心冲了进去。进去后,只见满仓库的药材、粮食、布匹,一干人忍不住心花怒放。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梆子响,仓库外面立时变得灯火通明。伍全心惊之余,知道中了埋伏,连忙带着众弟子向大门奔去。不料刚到大门,就见顾家两个公子顾明义、顾明礼正带着上百家丁向大门围了过来。
伍全见大门出不去,只好急忙又奔后门而去。刚到后门,又见一大帮人从后门涌了进来,那领头的正是顾家四小姐顾明燕和一个后生,心知自己斗不过峨眉派的顾四小姐,吓得又退了回去。
终于,伍全等人被逼得连个转圈的地方都没了,能活动的地方不过方圆两、三丈,想冲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伍全见出不去,又不见韦正的人马前来救援,绝望地喊道:“大哥!你怎么还不出来啊!你快来救救小弟吧!”他哪里知道,金管家那伙人见顾家有二三百号人,而且已经把仓库围得水泄不通,知道不是对手,早就溜之大吉了。
那伍全正在惶恐间,忽听到有人喊话:“伍大馆长!还不快快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原来喊话的是寻英,他刚喊完这句话,就发现自己喊错了,他以前打星匪的时就经常这样喊话,可古代人没有这种喊话的习惯,于是改口喊道:“伍大馆长!快快放下你的破刀烂矛,否则格杀勿论!”
伍全转身一看,喊话的是一个年轻后生,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凌,不觉中将大刀往胸前一横,问道:“你是谁?竟敢朝本馆长大呼小叫!”
寻英哈哈笑道:“好你个伍全,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亏你天天想着取我性命,怪不得你杀不了我,反倒被我活捉了。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家出钱叫你来杀我,可你居然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这杀手当得也太不敬业了吧!”
伍全惊道:“你……,你究竟是谁?我又几时要杀你了?”
寻英道:“想不起来是吧?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你那宝贝徒弟蒙九了呢?你大概好久没见他了吧?好歹师徒一场,你怎么也不找找他呢?”
提到蒙九,伍全立刻想起自己派给他的任务。想到这里,他猜到这个后生是谁了,而且他也猜到那蒙九大概已经丢了性命,说道:“你就是那个姓寻的小子?那么说,我徒弟蒙九被你杀了,是吗?”
寻英呵呵笑道:“俗话说,害人终害己,你徒弟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了,你当师傅的居然也不明白,真是师傅比徒弟还笨,亏你还好意思带着一大帮徒弟!”
伍全被数落得又恼又怕,颤声说道:“原来蒙九真是你杀的,我要取你性命为他报仇!”
顾明义见伍全不来赎罪,反倒还想报仇,骂道:“你这混厮!你想报仇?我府上三十几个死去的兄弟找谁报仇?说,前营口那桩劫案是不是你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