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上午,顾家的门丁阿福正在大门当值,突然见到一骑人马向这边跑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顾家二公子身边的随从来宝,连忙笑脸迎了上前,招呼道:“哟!来宝兄弟!好久不见,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呢?二公子呢?”一边说,一边接过顾来宝手里的缰绳。
来宝下了马,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说道:“二公子还在后头呢!我这里替二公子先回来报个信。”等走上大门的台阶,又回过头来说道:“阿福兄弟!劳烦你帮我照看一下这匹马,再给它弄点水喝,我这里要去见老爷。”说完匆匆进了府门。
来宝刚刚走了没多远,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府里管粮的帐房先生简第。简第见了来宝,笑着凑上前去招呼道:“来宝兄弟!好久不见,听说你跟商队出去了,这一去有两三个月了吧?怎么不见其他人呢?”
来宝道:“其他人还在路上呢!我这里还有事去见老爷,回头再和你聊。”
来宝一路走到大堂,没见着顾员外,却见前院主事的钱管家正在偏厅坐着喝茶,便问道:“钱管家,你见着老爷了吗?”钱管家抬头一看,是来宝,说道:“哟!这不是来宝兄弟吗?刚回来的?二公子呢?”
顾来宝答道:“二公子还在路上呢!差我先回来报个平安。老爷在哪里?”
钱管家道:“老爷这个时候应该在西花厅的书房,要不就是在夫人那里,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吧!”放下茶杯,起身领着顾来宝往西花厅去了。
待到了西花厅,果然见到顾员外和大公子顾明义正在书房里说话。钱管家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禀道:“老爷!来宝回来了。”
顾员外听说来宝回来了,往门外一看,果然见到来宝正立在钱管家身边,似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连忙招呼道:“哟!这不是来宝吗?快进来,快进来!”钱管家听了,忙领着来宝进到屋里。
来宝走到近前,鞠躬道:“来宝给老爷,大公子请安!”
顾员外笑道:“好!好!快说说二公子他们现在在哪里?”
来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了过去,说道:“二公子现已过了兖州,眼下正在青州路段,不日即可到登州,特地差小的先回来跟老爷报个平安。”指了指那封信,“这一路上的情况,二公子都写在信上了。”
顾员外连忙拆开信封,仔仔细细地将信看了一遍,乐呵呵地对顾大公子说道:“你弟弟明礼就快到家了,昨天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经过兖州了,按路程算,现在应该出青州了。”
顾明义喜道:“如此说来,二弟明后两日就可到家了!真太好了!明礼此去江南采办货品,一去就是两、三个月,我还真想他了呢!”
顾员外道:“明礼信上说,他今日会连夜赶到前营口,就地歇息一宿,然后明日清早赶路,午时即可赶回登州城。”
顾明义道:“明礼此次出门,路途遥远,定是辛苦异常,明日一早我便出城十里去迎他。”
顾员外哈哈笑道:“好!多带些人去,再叫上明仁、明燕。”说话间,忽觉门外似有人影闪动,大声问道:“谁在外面?为什么不进来说话?”
众人听说门外有人,一起向门口望去,只见管粮的帐房简第正捧着一摞帐本站在门口。简第向顾员外点点头,叫了声“老爷”,然后走过来将手里的帐薄送上去,说道:“这是上个月的粮食帐目,小人已核实清楚,特地拿来给老爷过目,刚才因见老爷正在谈事,不敢打搅,所以只好在一边候着。”
顾员外正想着如何给他儿子接风洗尘,哪有心思看那帐薄,指着一边的书桌,说道:“你先放那吧!看完后老爷我再找你。”简第恭恭敬敬说了声“是”,依言将帐本放到书桌上,然后告退。
此刻,东城一座大院的书房里有两个人正在密谋策划,一个正是登州排名第二的富豪韦正,长得肥头大耳,中等个子,另一个是他韦府的大管家金通,这金管家正向韦正汇报生意上的事情,说近几个月的生意每况愈下,原因是顾家卖的东西比韦家便宜。
韦正听到此处,想起上次用假交子钱诬陷顾家的事情,那次不但没能成功,反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累得差点吃官司,还赔了许多打通关节的钱。想起这些,不禁恨得咬牙切齿,对金管家说道:“前阵子我叫伍全帮忙解决那个姓寻的臭小子,还给了他三千两好处费,可至今也没个回话。你立刻差人把他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他拿着我的银子都干什么去了?”
金管家道:“小人这就差人过去叫他。”说着,唤来一个手下,道:“你立刻去四海武馆,把他们馆长叫过来,就说老爷有紧急事情和他商议。”那手下得令,匆匆赶了出去。
约摸等了小半个时辰,那四海武馆的馆主伍全终于来了,只见这伍全长得高高大大,满脸的络腮胡须,一身行武人的粗犷架势,只是那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令人难以琢磨,见到韦正板着脸,先打个哈哈,唤声“大哥”,待行过宾主之礼,问道:“不知大哥急急将小弟唤来,所为何事?”
韦正心中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