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秀才带着寻英来到顾府,先找到那个熟悉的管家,然后由那个管家领着去见顾员外。这时,顾员外正和一干家人在花厅赏花,听得焦秀才前来,也没在意,只叫带来花厅说话。不多时,管家带着焦秀才和寻英来到花厅,焦秀才见着顾员外,连忙上前作揖道:“秀才给员外、夫人请安!”
那顾员外正在陪着夫人赏花,斜眼看了一眼焦秀才,说道:“好久不见秀才,今日前来何事?”
焦秀才道:“近日得知贵府欲聘教师,秀才特为此事前来。”
顾员外道:“确有此事。本府刘先生年事已高,前日已告老,府中正要寻个好先生,莫非秀才有此意。”
焦秀才道:“老朽不才,岂敢担此大任,只是今日确实遇着一个好的,这才斗胆向员外推荐。”
顾员外呵呵笑道:“秀才谦虚了,怕是不肯屈就吧!不过倒也不便强求,既然有好先生,现在哪里?”
焦秀才往后拉了拉寻英,寻英会意,连忙上前,朝顾员外作揖道:“在下寻英,见过员外。”
顾员外也不还礼,仍背着双手,将寻英打量了一番。心想,这焦秀才真是眼拙,说是给我推荐个好先生,却找来个年轻的白皮后生,岂知不是个绣花枕头!却不理会寻英,只顾和焦秀才说道:“原来是个后生。”
焦秀才说道:“此人是秀才亲戚,虽然年轻,但自幼饱读经书,才思过人。只是家中有些艰难,维持不下,这才出来找个活计,还望员外成全。”
顾员外一脸的不屑,既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复又转过身去,对他夫人说道:“今春这花开得真是好,比去年这时候好多了,夫人你说是吧?”
焦秀才见顾员外只顾赏花,觉得这事有些难办,可这事已经答应了人家,怎么说也要再争取一下,便又上前一步想和顾员外再说说。刚要开口,一个中年人从一边走过来,拉住焦秀才说道:“焦先生,我看此事不如暂且这样,等我爹爹有空时,我再替你说说,你这里且请先回,待有了消息,我自会派人给你回话。如何?”说话的中年人正是顾家大公子,顾明义。
焦秀才知道顾大公子说的不过是客套话,不肯就走,说道:“顾大公子,可是……”忽觉背后有人扯他,回头一看,却是寻英。寻英知道顾员外不待见自己,就算再求怕也无用,便不想再看到焦秀才为了自己腆着老脸去求他,说道:“先生!算了,我们还是走吧!这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我暂且不急。”
那顾大公子看了一眼寻英,觉得似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问道:“咦!这位小哥,我怎么觉着你似曾相识呢?我二人以前在哪见过吧?”
寻英笑了笑,说道:“原来大公子还能想起我的模样。”顿了顿,又说道:“河边那个老艄公你还记得吧?那天他说请你吃烤鱼,你事多没来,那个做烤鱼的人就是我。”
“哦!想起来了”顾大公子点了点寻英,“原来是你!你那天做的烤鱼实在香,可惜当日事多,未能亲尝你的好鱼。”想了想,又说道:“既然你今日已然到此,也不好让你白跑,不过请先生之事须得我父亲做主,不如你先在我府上做个帮厨如何?日后做得好时,我自会提拔你。”
寻英知道帮厨是个受人使唤的下人,可想到赵雅虹成天跟着自己奔波受累,又觉于心不忍。正在犹豫间,焦秀才说道:“大公子,如此似有些不妥当吧?虽说秀才这亲戚是年轻了些,可他那本事秀才是见过的,毕竟也是个读书人,岂能干得厨房的勾当?望大公子再斟酌,秀才感激不尽!”
顾大公子见说,也有些犹豫,说道:“如此,劳烦先生稍等,我这就和父亲说说。”走到顾员外身边,耳语一番,只见顾员外转过身来,对焦秀才说道:“秀才请先回吧!容老夫再考虑考虑。”说罢,朝管家摆摆头,“送客!”
突然,一个下人急急火火地赶了过来,向顾员外禀道:“老爷!大事不好!一干公人强闯了进来,说要捉拿大公子。现已到了前厅,小的拦不住,正向这边赶来。”
顾员外听得此讯,心中惊惧,正要赶过去问个明白,只见一个商贾模样的人领着一班衙差已赶至花厅。那班衙差的领头叫孟威,是登州府衙的都头,刚好认得顾大公子,见顾大公子正在员外身边站着,伸手喝道:“此人便是人犯顾明义,快快与我拿下。”那班手得令,如狼似虎般扑上前去,抡起铁镣套住顾大公子。
顾员外忽遭此变故,又不知是为何事,只吓得胆战心惊,连忙趋步上前问道:“孟都头,且慢!我儿明义犯了何事你要拿他。”
孟都头道:“今日有人将你家公子告了,我等不过是奉命拿人。上头发了话,不敢不从,员外休怪!”
顾员外道:“岂敢!岂敢!只是小儿一向安份,虽然在外头做了些生意,从来也是童叟无欺、奉公守法。都头若要拿他,老朽不敢阻拦,但求说得明白。”
孟都头身后的商贾冷笑道:“好个童叟无欺、奉公守法。我虞某人冲你府上大名,本想做单好买卖,岂知你儿子竟拿了假交子钱讹我。昨日,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