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猎人一边走,一边仔细地察看着地面,只走了一百多米,就看到一名四十多岁的猎手面带喜色的转过身来,向耶扎鞠了一个躬,然后拿着一根树枝递到他的面前道:耶扎头人,没有错,这山谷里有人,不久前应该进出过。
江凌峰就在耶扎头人的身边,伸头便去看,却见那是一根已经被折断的树枝,还微微沁着树浆,他曾经跟着蛮王寨最厉害的猎手米拉叔学过一些捕兽技巧,知道经验丰富的猎手是可以通过这些树枝与地上的足迹判断野兽的种类及到过的时间,不由道:你怎么知道弄断这树枝的是人而不是野兽?
那猎手没有回答,耶扎头人却微微一笑道:苏依十二岁开始跟着父亲打猎,到现在已经三十五年了,要判断是人还是野兽,实在是容易得很。
江凌峰暗地吐了吐舌头,才知道自己学的打猎之技实在只是皮毛。继续向前走,就听到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跟着一阵晃动,想来是毒蛇之类的闻到了这些人身上出的药味,赶紧逃开了。
就在这时,江凌峰忽然想起当日曾见阿朵奶奶用笛子指挥毒蛇攻击自己,也不知道宋晚婷学会没有,忍不住望了她一眼,却见她此时面无表情,正凝神地望着前方动静。
顺着那痕迹,一路追踪,很快就到了一块山坡之下,却见上面有一个黑呼呼的山洞,而山坡上有明显的脚印向里面延伸而去,连江凌峰都看得出来,是一个身子很轻的人。而这个人,九成就是阿扑巫师了。见到如此情况,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只听耶扎头人沉声道:阿扑巫师就在里面,大家小心一些。于是七名扎西部落的猎手就走在了前面。不一会儿,就到了山洞之外,瞧着里面居然甚大,但阴暗如漆。完全无法看清状况,但大家早有准备,取出了火把点燃,走了进去,只是大为小心翼翼,提防着阿扑巫师忽然冲出来施放蛊毒,但在数柄火把的印照之后。山洞里又没有别的岔路。阿扑巫师就算要袭击,在十米之外也会被现,七名猎手都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鸟铳。他们的狩猎经验极为丰富,飞鸟都能够快的射下,七枝鸟铳齐举,完全可以确定,阿扑巫师只要一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就会被立刻打成马蜂窝。
阿山与江凌峰、宋晚婷、诺芙、耶扎头人走在后面。眼神中也充满了无奈与失望,他本来准备用自己这柄精良的猎枪在宋晚婷面前显显威风的,看来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在洞中慢慢前进了大约五十米,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然后传来了数声惨叫,让人完全无法想到,无比震惊的事情生了,洞里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陷阱,前面的七名经验丰富的猎手,除了两名靠近一点儿,缩身得快,其余的全部掉了下去。
江凌峰等人被这意外的情况也惊呆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拿着火把向着那陷阱照去,想要去搭救掉进里面的猎人。然则,下面的情景却是惨不忍睹,这陷阱居然挖着非常深,而且下面直直地插着削得极尖利的细木桩,那五名猎手掉了下去,有的被木桩穿过了胸前,有的被穿过了小腿,身上至少有两三个血洞,已经是不得活了。
众人脸上此时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剩下的那两个猎人更是裹足不前。耶扎头人见状,却是目眦俱裂,咬着牙,猛地挥手道:不能让他们白死,苏依、阿果,继续前进,一定要更加小心,阿扑巫师这个恶魔是跑不了的。听到耶扎头人下令,那两个猎人自然不敢后退,而是贴着陷阱的边缘向前走去,耶扎头人却亲自上了,取下了一直负在背后的鸟铳,到了那两个猎人的身后,但行走间却更慢了。
宋晚婷见状,连忙道:江凌峰、阿山,你们也去,小心点儿。
江凌峰与阿山心中忐忑,但也不愿后退,便各举着火把与枪跟了过去,宋晚婷及诺芙就在后面随着。这山洞居然很深,慢慢移动之间,已经进去了两百来米,但再出没有什么动静,实不知道这洞到底通往何方。江凌峰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行走着,可是,在他的心里,忽然感到了一种不对劲儿,但到底不对劲儿在哪里,偏偏又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却听到耶扎头人道:走快些,这现在全是石头,应该没有陷阱了听着耶扎头人的话,江凌峰心中忽然一跳,是啊,对于这些有着丰富狩猎经验,本身也善于挖陷阱的猎手来说,是能够判断什么地方有陷阱的,而刚才他们行走时不可谓不小心,可是还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掉入了陷阱,那么就证明这个布下陷阱的人是个更厉害的猎手,能够布置出蒙蔽同行的假象,但是,阿扑巫师,她有这个本领吗?
想到阿扑巫师那干枯如骷髅般的身子,更想到那个足有四五米深的陷阱,江凌峰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也就是这一刻,他的头脑开始冷静下来,细细地思索这几天生的事,亚达在高台上声嘶力竭地不停喊不是我,我不是凶手。但没有人相信她,因为先有诺芙的证词,然后有在他家搜出的盔甲与盾牌,正是人证与物证俱在,是无可狡辩的事实。但是,假如说逆向思维,将这一切都推翻呢?
如果亚达成协议是凶手,这个念头掠入江凌峰的脑里,他就有些悚,这件事,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而且昨晚回到小院,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