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蛮王寨的路上,宋晚婷生着闷气,老久没有和江凌峰说话,走了一截路,江凌峰见到左右无人,便笑着道:喂,师姐,现在该叫了吧。
宋晚婷道:叫什么。
然后就匆匆的走快了几步。
江凌峰见她装傻,又是一阵暗笑,这三年多来,宋晚婷可说处处对他横眉冷对,他就算对女人再有风度,心中也难免有恼意,现在终于有机会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报复一下,岂能就此算了,当下道:好好,你忘记了,可是你爷爷和奶奶一定还没有忘记,以他们的身份,想来是不会和你一样耍赖皮的。
宋晚婷听了,顿时又涨红了脸,忽然站住了身子,望着他道:谁耍赖皮啦,谁耍赖皮啦。
江凌峰哈哈大笑两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然后又分别指了指宋晚婷与自己。
宋晚婷是个聪明灵秀的女孩子,岂会不懂他的意思,知道他是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咬了咬樱唇,秀眸一转,道:喂,江凌峰,我们做一个交易。
江凌峰道:说说看,只要我不亏,那就可以考虑考虑。
宋晚婷道:顶多……顶多我今后再也不叫你‘江坏蛋’了,你也别让我叫……叫那个了,好不好?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到江凌峰飞快的摇起头来,道:不好,不好。
宋晚婷一脸失望,瞪着他道:为什么不好?
江凌峰道:本来你叫我‘江坏蛋’,我开始听着是有些别扭,可是后来时间一长,听习惯了,反而觉得挺顺耳的,若是听不到你这么叫我两声,那真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你要是忽然不叫了,那不是要我的命吗,不行,不行,这个交易做不得,那三声‘阿哥’,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叫的,我叫了你这么久的师姐,今天也总该扬眉吐气一次了吧。
宋晚婷闻言,顿时想起他上次说的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自己叫他江坏蛋,是因为喜欢他之类自作多情似的谬论,心中是又恨又恼,转念一想,便笑道:你是想听我叫是吧,好,我愿赌服输,叫就叫。
她一边说着,就忽然叫了三声,声音是又低又含糊,前面的那个阿字还清楚,可是后面的哥字就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
那里知道,尽管是这样,江凌峰还是一付自我陶醉般的模样,大声道:好,好听,叫得好。
实话,宋晚婷故意叫得含糊,应付了事,还真怕这个江坏蛋不依不饶,听他这么一说,芳心中顿时一松,大呼侥幸,这个坏蛋耳朵居然有些背,听话听不清。
正要重新上路,却见江凌峰道:师姐,真想不到,你如此暗恋我,哎,人长得帅,这该死的桃花运真是挡也挡不住,可是……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思想准备啊。
宋晚婷心中一跳,赶紧道:江坏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江凌峰道:我那有胡说八道了,你刚才不是在叫我‘阿公,阿公’的吗,唉,我只想过一过当哥哥的瘾,那里知道你会借此机会向我示爱,从‘阿哥’变成‘阿公’,师姐,想不到你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真是热情如火啊。
宋晚婷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又急又气,道:我……我那有,那有叫你什么‘阿公’,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哼,我会暗恋你,我暗恋你个鬼。
江凌峰大笑着拍手道:哈哈,这不又叫了一声,果然是热情如火,唉,暗恋我就算了,连我做了鬼都要暗恋,师姐,这叫不叫做‘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还有什么‘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师姐,我还没有死,可是你真是感动得我要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居然张大了嘴巴,捂着胸口,作出了个非常激动,喘息不停的动作。
宋晚婷这时才是差点儿要被他气死了,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跺着脚道:你……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要知道,苗家的人向来言语朴实,宋晚婷又是阿朵巫师的孙女,谁敢跟她油嘴滑舌,所以她从小到大,实在没什么斗嘴的经验,那里会是江凌峰的对手,一时间竟找不到语言反击。
却听江凌峰又道:胡说只有八道,可是我这是第九道,当然就不算胡说了,师姐,你怎么羞得耳朵都红啦,是不是我的话说到你的心坎里去了,嗯,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宋晚婷面对着洋洋得意,言语间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的江凌峰,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又羞又急,一时控制不住,眼圈儿一红,泪珠子就掉了下来,呜咽道:江坏蛋,你真是个坏蛋,大坏蛋,呜呜,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爷爷奶奶去,让他们教训你。
她说着这话,就跑了出去,一会儿就不见人了。
见到宋晚婷忽然哭起来跑走,江凌峰也是意外,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怪不得叫阿笨,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这也哭,心理承受力实在太差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继续向前走,不过想到宋晚婷刚才滴落的泪珠,心中也大是后悔,这位姑娘学问虽然不错,但看来还是与外面的女孩子有些不同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