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石之下,坐着一个女孩子。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她此时已经停止的歌唱,静静的坐在那里,双脚浸在水中,低头望着溪水,似乎在想着心事,江凌峰就趴在巨石的最前端,全然可以看这女孩子的容貌。
尖尖的瓜子脸儿,天鹅般细长光滑的脖颈,脸颊雪白柔嫩的肌肤下似乎有一层晶莹的光采在流淌着,眉毛淡淡弯弯的犹如新月,水灵鲜活的星眸中似乎有波光盈动,鼻梁挺直,微微有些上翘,嘴唇未涂任何的脂红,但红润闪亮得如初摘的樱桃。此时她长长的头如墨瀑般的泄下,直至那纤细如柳的腰间,梢间还有一些未干的水滴,想是才洗过头,美得当时如诗如画,纯静脱俗。
江凌峰情不自禁的想起刚才那天籁般的歌声,若不是这女孩子穿着一件苗族女子的花布襟子,江凌峰几乎会以为她是这山水中的精灵,或是降临凡间的小仙女。
不过有些煞风景的却是江凌峰,由于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仍然是鼻青脸肿,完全掩盖了平日里的俊雅,这样趴在石头上偷偷的愣愣的看着一名仙女般的少女,竟颇有些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情景。
但是,他这样的姿式并没有保持太久。
那小仙女般的苗族少女已经现了他。
江凌峰只见到她猛的一挥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便朝自己飞来,他根本来不及闪避,额头上便剧烈的一痛,忍不住哎哟一声大叫起来,跟着就见到那东西落下,却是一枚小石头。
没想到那苗族少女扔石头的手法竟如此之准而且如此有力,江凌峰那里还能去看她,痛得在巨石上打了个滚,一摸额头,已经破了皮,正在流血,而且高高肿起了一个包,竟宛如独角兽一般。
那苗族少女行动也非常迅捷,江凌峰还没有哎哟几声,就现她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正在用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眸打量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诧异与警惕。
就在这时,江凌峰听到了她的第一句话。
喂,你是汉人吧,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到这里来,是不是坏人?
这声音脆得如银铃,清得如流水,虽然在质问他,却又说不出的斯文温柔,当时是悦耳之极,不过让江凌峰惊讶的是,她居然会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
江凌峰也不知道她用石头一下子就扔中自己是不是碰巧,不过身在异乡,还是少惹事的为妙,便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道:不不,姑娘,我不是坏人,我到这里是来找人的。
他此时与那苗族少女并立而站,却现她的身形竟很有些高挑,到了自己的耳朵上侧,至少有一米七,这在他一路所见的苗家女子之中应该是少有的。
那苗族少女仍然非常警惕,道:找人,蛮王寨的人我都认识,你找谁,说不出来,我就把你绑了,交给头人处理。
江凌峰实在不相信这个看来温柔纯静,纤细得宛如杨柳扶风般的少女能说出我就把你绑了这样具有威胁性的话,想到被她石头打中,心中又是气恼,又是不服气,道:小姑娘,我到这里找谁关你什么事,还有,刚才听你歌唱得好,才过来看看,真没想到你会这么不讲道理扔了石头过来,算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好男不跟女斗,这次我就放过你,但下次不要这么没有礼貌了,看你长得挺美挺斯文的,性格却这么刁蛮,真是可惜。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离开,天上的斜阳已经要完全消失,再不走到蛮王寨就要天黑了。
谁知他脚一移动,就见到那苗族少女又拦在了自己的前面,瞪起了眼睛道:不行,看你这样子就像个坏人,搞不好是山下的逃犯,必须说找谁,否则我就真的把你绑了。
江凌峰想起自己此时的容貌的确有失观瞻,这少女有所警觉也并不奇怪,心里就原谅了她,但她这么不识好歹的拦着实在不是办法,还是把她吓走先。
当下他也瞪起了眼,还裂开了受伤后比平时厚了一倍的嘴,举起了一只拳头在那苗族少女的眼前晃了一晃,故意恶狠狠的道:小姑娘,快闪开,否则我对你就不客……
然而江凌峰那个气字还没有说出口,面前已经飞起了一只玉臂,跟着一只粉拳不偏不移的击在了他的鼻梁上。
江凌峰眼前一黑,有些金星乱迸,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鼻子一片麻木,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一股腥腥的液体顿时流入了嘴中,用手一摸,却是一手的血,他心中直叫倒霉不止,要知道他的鼻子前两天才受了伤,不想现在又受了创,也不知道被打断没有,如果是那样,就大大糟糕了。
这时却见到那苗族少女轻蔑的望着他,道:你以为我们苗家的女人好欺负是不是,告诉你,要是刚才我再用些力,你这鼻子就保不住了,你不说找谁,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江凌峰怒了,真的怒了,他从来都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但是,他也不能做一个被女人打的男人。
于是他很勇敢的站了起来,从裤包里掏出了一张餐巾纸撕成两半捏在一起做成鼻塞,然后堵住了两个鼻孔,暂时止住了血,望着那苗族少女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