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峰也笑了笑,就接过了她手上的布包,不仅送她出了站,还走了老远一截,给她送到了公共汽车上,这才在那阿婆连声谢谢中离开。
重新回到站台,继续寻找生意,这次接的是一个提大皮箱的中年妇女,讲好送到火车站外的长途汽车站去,力资五元钱。
当江凌峰满头大汗、腰酸背痛的扛着大皮箱到了长途汽车站,得到了生平第一笔挣来的五元钱,他翻来覆去的看着,心中好生有成就感,他不是一个没用的人,是能够凭自己赚到钱的。
但他的高兴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看到另一个搬运帮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提一个比他刚才小了一半的皮箱,却得到了十元,这抵得上他汗流浃背的跑两趟,那么也就是说刚才那笔生意亏了。
这让江凌峰很郁闷,不管怎么说,他是大学本科生,而且学的是商务系,应该是搬运中的状元,劳力中的翘楚,即使是最低下的工作,他也应该展自己的特长,比别人做得好一些,创造更多的财富,而且就刚才这一趟,除了腰背酸痛不说,他的肩头也磨破了一层皮,正在火辣辣的痛,纯靠力气,他是没有任何优势的。
半天时间很快过去了,江凌峰只做了四笔生意,一共赚了二十八元钱,除去给吴叔的十元管理费和晚上的五元钱盒饭,纯利润有十三元,算起他身上的钱,还不足一百元,他记得那个宋清濂的地址并不在湘西的城市之中,而是叫做蛮王寨,想来应该是一个偏远的村庄,他不知道去那里还要多少钱,不过决定存上一千元就立即启程。
目标确定之后,江凌峰开始寻找晚上住宿的地方,半天下来,他浑身都快散架了,好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上一觉,但他走遍了火车站附近所有的小旅馆,最便宜的大铺也要二十元。
捏着手里的钱,江凌峰犹豫了,二十元,这意味着自己辛辛苦苦的干上半天的血汗将白费,甚至会出现亏损的局面,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于是江凌峰想到了一个地方,火车站外到长途汽车站的一个很长的地下通道,那里晚上是不会有多少人过的,也可以遮风挡雨的。
他咬了咬牙,就向着那地下通道走去,路上,他花了两元钱在一家商铺买了两个大纸箱拆开,拿在手上。
到了灯光朦胧的地下通道,江凌峰找了一个平时有几家商铺,不会有人经过的岔道,将一片纸块铺在地上,然后用另一片纸块盖在身上,然后踡曲着睡了,而且很快就进入了熟睡状态。
这是五月的一个晚上,到了半夜,很有些寒冷,但江凌峰幸运的没有感受到,因为他实在太疲倦,太累了,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