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炮声在一清早就开始吵闹,成群的鸟儿从远方的森林中被惊醒飞起,无数的坦克推倒了树木出现在已经被魔导炮耕耘得犹如田野一般的旷场上。
身穿黑se盔甲,高举着盾牌的人类士兵冒着兽人族密密麻麻的箭雨向前缓慢得前进着,高喊着各式各样的口号,伴随着沉闷的鼓点声,挥动着招展的王旗,朝着兽人族的阵地上碾压而去。
兽人族阵地的后方,巨大的抛石机扔出了巨大的石块,落在密集的人群中,一路翻滚拖拽出长长的血路,压在巨石下面的人满脸鲜血,吐着内脏的碎末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一个呼吸间就没有了声音。
不时有人被弓箭击中之后闷哼着倒下,然后被后面的战友跨过,补上他留下的空缺,宽大的盾牌,厚重的盔甲,整齐的队形似乎都不能阻止死神在这里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坦克缓慢得前行着,用厚重的钢铁身躯尽量掩护着后面的步兵们,时不时被从坑洞中跃起的比蒙巨兽掀翻,履带却仍然在不停的转动着。
偶尔一只狼骑士冲入人群,张着血盆大口咬住一个可怜的人左右猛甩,鲜血仿佛雨点一样被甩向远处,一滴一滴的打在盾牌上。
“箭雨来袭!升起魔法盾!”不同的方阵里,军官们大声的命令自己的士兵做好防御,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有无数的士兵被倒霉的钉在地上,成为一具一具冰凉的尸体。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周围到底在发生什么,我只能透过前面和前面的前面盾牌缝隙,望见远处腾起的黑烟;我只能混合着自己和自己旁边战友的呼吸声,听见沉闷的战鼓声以及不时响起的惨叫声;我只能不断的注意脚下的尸体,高举着自己手中的盾牌,紧握着冰冷的长刀来证明自己仍然活着。
我只是万千圣剑帝国士兵中的一员,我奉命来到这个战场上,我奉命向前,这里每一个人都和我一样。
前一刻还在一旁的好友亨特,刚刚被一根弩炮she出的长枪贯穿了盾牌,刺穿了胸膛,吐着血沫求我不要丢下他,可是转眼就已经没有了呼吸,被后面的士兵踩在脚下,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的长枪在之前遭遇埋伏的比蒙巨兽的时候,刺入了那怪物的胳膊,被甩飞到远处,现在的长刀是急急忙忙从身边的尸体上找到的,因为距离兽人的防线越来越近,总不能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吧?
还没来得及多想,我就发现自己经过了一辆被掀翻在地的坦克,坦克的车体和炮塔已经塌陷了下去,扭曲得不成样子了,坦克车的缝隙里点点滴滴的渗漏着鲜红的液体,粘稠得拉起直线,看来已经不再温热。
那冰冷的铁块下面还有几个步兵,满脸绝望和不甘的被压在下面,呆滞的眼神证明他们与经过的士兵们已经yin阳两隔。
鲜血汇聚在一起,似乎让松软的泥土都变得泥泞了起来,每向前一步都必须付出极大的勇气和毅力。回头?那就不止需要勇气和毅力了。
我x他妈!不知道奥尼克洛斯的城墙够不够用啊!万一刻到老子名字的时候没有地方了怎么办啊?脑海中不知道为何却冒出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悲凉问话。
魔导炮的炮弹飞过我的头顶,发出划破长空的凄厉嚎叫声,带着炙热和暴烈消失在视线之外,隐隐约约能听到传来的惨烈爆炸声,大地仿佛都在颤抖,风似乎都带着扑面而来的灼烧。
绕过坦克的残骸,我就看见了两只叠在一起的比蒙巨兽的尸体,尸体已经冰凉,但是上面依稀可见的各种伤疤却让人触目惊心,它们死前的疼痛该是何等的难以忍受啊?刀砍剑戳,还有装甲车上弩炮的贯穿伤。
其实这些伤痕都不足以致命,真正夺走这两个巨兽生命的,是那庞大身躯上两个烧焦的窟窿,这显然是别的坦克造成的伤痕,坦克的炮弹贯穿了他们,又在不远处爆炸,彻底将这两个怪物变成了不能动弹的尸体。
绕过两只比蒙巨兽的尸体,我高举着盾牌继续前行,不知道前进了多远,不知道跨过了多少兽人和人类的尸体,猛然间就看见了一条深坑,上面插满了蒺藜和木桩,这里想必就是兽人族的格斯塔克防线了吧?
来不及多想,我就随着身边的士兵一起跳入了深坑,然后就发现很多高大的兽人士兵正在挥舞着满是铁锈的怪异兵器,对着我的战友们猛砍,我本能的抓紧了盾牌,高举着长刀,向着最近的兽人士兵冲杀了过去。
为战友挡住了兽人族战士的猛力劈砍,拿着盾牌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顾不得已经变形的盾牌,长刀向着兽人族的脸上猛劈过去,自己身旁的队友端着长矛也刺入了那兽人士兵的胸膛,他们没有盔甲,并不是很难被杀死。
喘着粗气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我听到在凌乱的深坑里不断传来惨叫声和悲鸣声,头盔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也许是跳下深坑的时候丢了,也许是刚才的兽人战士用刀砍飞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又一个兽人战士冲过来了。
该死的,我手里的盾牌已经坏了,我竟然忘记了,那兽人的力量使我的盾牌断裂了,让我的左手扭曲了。
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