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郎的心情很不好,他原本以为凭借着全歼荷兰远东舰队的战功,怎么着也能在即将开始的大海战中好生耍上一把的,可没想到到了末了落到自家头上的竟然又是个穿插打闷棍的勾当,着实令萧三郎郁闷得个半死,因此,一离开主力舰队,萧三郎便将指挥权扔给了参谋长何海涛,自个儿回舱室埋头生闷气去了,只不过他的闷气也没能生多久就被一头闯进船舱的何海涛给打断了:司令,英格兰舰队,前面现英格兰舰队踪影!
什么?萧三郎霍然而起,也顾不得详问,飞快地冲出了船舱,大步向前甲板跑去,边跑边从怀中往外掏望远镜。
正前方八海里,现敌舰队,目标四十二艘:一级战列舰八艘,二级战列舰二十一艘,余下为三级战列舰五艘、巡洋舰五艘、补给舰两艘。敌舰队中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怀疑有我军舰队正在攻击敌舰队。威海号上的望哨一见到萧三郎冲上了前甲板,立刻扯着嗓子高声汇报了起来。由于海平线的缘故,此时的威海号尚无法瞅见在英格兰舰队身后数海里处的大清舰队主力集群,只能根据英格兰舰队中的混乱情况作出报告。
司令,英格兰舰队好像有些不对劲啊,这种混乱好像是起了内讧,难道英国佬自己跟自己干上了?站在萧三郎身边的何海涛现英格兰舰队中的火光和浓烟像是从舰队中央冒出来的,不太像是受到外部攻击的样子,不由地疑惑地说道。
由于距离的缘故,萧三郎也没能从望远镜里看清正在英格兰舰队中浴血厮杀的威龙号,他同样搞不明白英格兰舰队是在玩什么把戏,不过他清楚地是自己手下这半支第二分舰队的实力远远不及英格兰主力舰队,在不清楚己方主力舰队所在方位的情况下。一个难题便摆在了眼前——战还是不战?
不战很简单,此时双方间距还有七、八海里,只要第二分舰队转向便可避开英格兰舰队,但问题是真要是就这么让开了道路,军法之下。他萧三郎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战?就这么点兵力去硬抗英格兰舰队,不用想也知道一准是有败无胜,若是己方主力舰队无法及时赶到,全军覆没的下场只怕就不远了,即便他萧三郎不怕死,可却不能让第二分舰队地名声给毁了,若是那顶掩护舰队的帽子上再加上一个败军之将的头衔,萧三郎就算是死了也无法原谅自己。
萧三郎焦躁地在前甲板上踱来踱去。心情复杂,始终难以下定决心,站在一旁的何海涛自然明白萧三郎的苦衷,长出了一口气道:司令,打罢!第一分舰队黑岛海战不也是以弱胜强,咱们总不能永远戴着掩护舰队的破帽子吧?
何海涛这句话宛若一把盐洒在了萧三郎的伤口上,一想起当初的同僚乔海龙如今已是海军上将,听说还有可能接任海军部长地职位,萧三郎黝黑的脸皮子顿时抽搐了起来。恶狠狠地咬了咬牙,高声下令道:传令:全军突进,准备抢占上风线。随着萧三郎的命令下达,第二分舰队十余艘战舰立刻开始变向,沿斜线向着英格兰舰队的侧翼上风线冲了过去,准备抢占上风,船行极,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与尚处在混乱中的英格兰舰队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三海里,此时威海号桅杆上的望哨突然大叫了起来:主力舰队。我们的主力舰队到了,在英格兰舰队后方四海里处!
什么?萧三郎顿时急了——他刚才地命令是抢占上风线,此时已经让开了航道,再想重新抢占下风线阻止英格兰舰队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心中焦躁,眼前猛地晃过允那张愤怒的脸,立时高喊了起来:传令:转向三十度。满帆全,杀进英国佬的舰队中去!
威龙号战舰上此时已经是大火冲天,在英格兰舰队中横冲直撞了一刻钟之后,再次连中四、五十弹的威龙号已经失去了航行能力,主桅断折、侧帆折损干净,舵舱损毁,巨大的船体上到处是巨大的破洞,三层炮甲板皆已损毁,大火、烟雾弥漫在船舱内。火炮已经无法开火。船由于漏水严重的缘故,已经开始左倾。沉没已是必然的事情,满船的官兵仅仅剩下两百余水手簇拥着重伤的刘宁海站在断成了数截地主桅杆下,怒视着四周那些正向着威龙号不断炮攻击的英格兰舰队,却没有一人试图弃舰逃生。
失血过多的刘宁海中将此时面色早已苍白如纸,环视了一下周遭那些伤痕累累的官兵们,吃力地抬了下手,颤抖着嗓音道:弃舰,兄弟们,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我命令全体弃舰。一向流血不流泪的威龙号官兵们顿时哭了起来,淌着泪水抬着刘宁海向仅剩下的数艘救生艇跑了过去。
新威尔士号前甲板上。纳达尔海军上将默默地看着不远处那艘正在下沉地大清战舰。突然抬手敬了个标准地军礼。高声下令道:传令:不必再管那艘战舰。全军都有了。满帆前进。立刻冲回单马锡去。随着命令地下达。霎那间原本还在不停地向着威龙号开火地英军战舰放弃了击沉威龙号地机会。加向前方突击。试图趁着第二分舰队让出航道地机会向单马锡狂奔而去。
奶奶地。该死地萧三郎。要是就这么放走了英国佬。老子扒了他地皮!冲在大清舰队最前方地威胜号前甲板上地刘耀一看见战场地动态。便猜出了萧三郎当时地所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