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真是稀奇得很啊。蹲在屋顶上的弘历嘻嘻哈哈地打趣着一脸子惶急之色的秦宁延。
大阿哥说笑了,奴才不过是来搬救兵的,怎会,怎会……秦宁延话没说完,人已跃起。如同大鸟般扑向了屋顶,试图撞破屋顶,拿下弘历,身法快得很。显然一身武功高强得很。
射!面对着疯狂上跃的秦宁延,弘历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字,霎那间一大包白灰从天而降,兜头罩脸地向秦宁延洒了过去,没等秦宁延闭上眼,数十枚暗器紧接着从屋顶上砸了下来,霎那间将因躲避白灰而不得不低头闭眼地秦宁延打成个血人。
下头那帮子小太监眼瞅着事情有变,慌乱着低头向侍卫处的大门冲了过去。试图逃出门外,不过他们很快便现就在刚才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侍卫处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了起来。还上了锁,所有地人全都被困在了房中……
弘扬领着人赶到了太和殿外的广场上,一瞅见那乱七八糟的场面。脸顿时沉了下来,将那起子大内侍卫都召到身边,叮咛了几句,但听二十余名大内侍卫同时高呼了起来:所有人听令,不得擅动,一切听从二阿哥指挥,各部领太监、善扑营军官立刻到此处!二十名大内侍卫全都是中气十足之人,这一声同时喊,还真有点裂石穿云的架势,原本在广场上像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的人们一听二阿哥亲自来主事了。顿时有了主心骨,都稳了下来,十数名各部领太监及善扑营刘副将忙急步跑到了弘扬的身边。
此刻,太和殿的火势逐渐大了起来,整个大殿的北面全是火头,冲天的大火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了半边,火势渐渐有失控地迹象。弘扬看了眼火场,高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但见那些领太监、善扑营军官立刻行动了起来。排成十数条人链,接力打水。一桶水接连不断地泼向大火,半个多时辰之后,火势终于小了下去,大殿虽毁了小半边,可好歹算是保住了大部。
戌时正牌,激战了一个多时辰的皇宫渐渐地静了下来,呆立在东华门外观战地温瑞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面色暗淡地离开了窗口,默默地走出了房门,心中满是哀伤之意——付出了所有的努力,最终还是没等来得手的信号,温瑞和知道成功已经离他远去,再也不会有任何地机会了。
民宅还是那间民宅,密室也还是那间密室,廉亲王依旧在那儿心神不定地走来走去,始终也坐不下来——按计划,此时该是温瑞和来报喜讯的时辰了,若是这时分温瑞和还没出现,那就意味着失败的结局,允的心中一片的惶恐。
王爷。悄然走进了密室的温瑞和轻声地叫了一下,允顿时醒过神来,也顾不得风度,一个健步跳到温瑞和的身边,焦急地问道:怎样了,先生,到底怎样了?
败了。温瑞和默默了良久,嚅动了下嘴唇轻轻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允如遇电击般颤抖了起来,喃喃地说道。温瑞和也没多做解释,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不语地看着允。
先生,现如今该怎么办?先生可要教教本王。愣了好一阵子的允惶急地问道。
王爷不必如此,行大事者自当有失败的觉悟。温瑞和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王爷已经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允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颤着声道:先生,我们走,到江南去,本王在那儿还有不少基业、人脉,跟老六来个分庭抗礼也不是不可能,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来不及了。温瑞和苍白着脸摇了下头道:王爷不必担心自家性命,今上不会杀了王爷地,若是今上要杀王爷,早就杀了,也不会容王爷活到如今,至于温某已经累了,某受王爷大恩,却未能助王爷成大事,惭愧不已,只能以死谢罪,某已服了毒,一切都随风而去罢了,王爷保重!温瑞和话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已是细不可闻,头一歪,整个身子从椅子上软倒了下来,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先生。先生。允着急地扶起温瑞和,使劲地摇晃着,却再也听不到温瑞和的回答了。允抱着温瑞和渐渐凉去的身体,眼中的热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好一阵子伤感之后,将温瑞和的尸身放在椅子上,鞠了个躬,转身黯然地离开了密室。
夜很深了,京师里各处的激战早已平息,街上静悄悄地连个人影都没有,惶恐不安了大半宿的京师百姓总算是进入了梦乡。不过允却没有睡觉,正自在一间书房里会着客。
曹先生,让你久等了。本王很是过意不去。允已经恢复了往日地潇洒风度,轻摇着折扇笑着说道。
草民不敢。一身儒装地曹限东很是恭敬地欠身答道。
曹先生不必客气,唔。知道本王为何深夜请先生到此吗?允轻笑了一下道。
曹限东面色平静地道:草民略知一、二。
哦?说说看。允略有些子诧异地问道。
王爷这时分叫草民来此,想必王爷是败了,既然王爷败了。那有些东西该过手地,王爷自然会有所交待的。曹限东平静地回道。
哦?哈哈哈……允爆出一阵大笑,饶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