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昂起头便冲出了驿站,翻身上马,也不管李德全在背后追喊着,拼着命地打马往京师地城门冲去。马过去,溅起一阵阵地雪浪……
乾清宫依旧是那座庄严肃穆的乾清宫,大殿也依旧是宽敞无比,只是此时的乾清宫白纱飘飘,黑布渺渺,大殿的正中停放着康熙老爷子的黑色棺椁,只不过因老爷子的头七已过,棺盖早已经钉上,在一片白色中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满大殿里跪着不少的朝臣,一派地凄凉景象,唯一跟此庄严有些冲突的便是跪在最前头的那帮子懵头丐脸的阿哥们——这起子阿哥自打被胤祚请进宫为康熙老爷子守灵之后。就再也没出过宫,十来天里日夜守灵,也没个换洗的时间,不邋遢就是怪事了。
允铁青着脸进了宫,便一头冲进了乾清宫里,也没理会那些子朝臣和其他阿哥们,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康熙老爷子的棺椁,眼中的热泪如同涌泉一般往外冒。张着嘴却叫不出声来,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儿。
哟,大将军凯旋归来啦,来、来、来,十哥这儿还有个位置,就跪哥哥这好了。老十摇晃着大脑袋。刺了允一句。
哪能呢?十弟说哪的话。十四弟可是大将军王,怎能跟我等跪一起。得跪前头去。老九胤阴阴地附和道。
混帐!允缜黑着脸训斥了一句,起了身走到允的身边,很是和蔼地说了一句:十四弟,皇阿玛已经走了,你要节哀啊,来,跪下,给皇阿玛烧一柱香吧,让皇阿玛他老人家走好。
是啊。廉郡王允也起了身,走到允地身边,温和地说道:十四弟,皇阿玛他老人家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呢,来,给皇阿玛上柱香去。
老三看了看老四、老八,又看了看允,嘴张了张,可到了底儿还是啥话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叹了口气。
允如同傻子一般站着,就像没听到允缜、允的话一般,良久之后,突地出一声撕心裂肺一般地惨嚎,一头跪倒在地上,捶着地哭道:皇阿玛啊,皇阿玛,您怎么不等儿臣回来啊,儿臣想念您啊,儿臣再也听不到您的声音了啊,皇阿玛啊,儿臣来迟了啊……
一旁主持守灵的张廷玉眼瞅着一帮子阿哥们都没怀啥好心眼,忙让侍立在一边的小太监去通知胤祚,又见允哭得实在是太大声了,生恐允冒出啥不敬的话来,立刻高声道:举哀!这一声令下,满殿皆哭,一时间哭声震天响起,将老十四可能的疯话都压了下去。
启禀圣上,十四爷已到了灵堂,正哭着,张大人让奴才前来通禀圣上,请圣上示下。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走进了上书房,对正跟马齐商议着朝务的胤祚汇报道。
知道了,下去罢。胤祚沉着脸,挥了下手让那名小太监先退下。
圣上,若是……若是闹得太过了只怕不好,圣上……马齐有些结巴地劝解道,话虽没说得很完整,可意思却是表达出来了,意思是让胤祚去压着场面,以防失控。
嘿,让他闹,咱倒想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若是敢闹,就别怪咱手狠!胤祚心中暗自冷笑,头前让老十四在驿站等着,后头让老十四孤身入城这一系列的事儿都是胤祚地主张,就是想看看老十四敢不敢闹,有没有将自己这个新皇帝放在心上,若是老十四不闹还好,若是敢闹,胤祚就打算先拿老十四开刀了。胤祚瞄了马齐一眼,沉着声道:不碍事,他要闹就由他闹去好了,朕心里头有数,好了,不谈这个了。嗯,广东七尸八命案竟然三年没结案,嘿,这里头没猫腻才是怪事了,朕倒不相信凶手如此明显的灭门凶杀案一起子官员都不明白?广东巡抚、臬台都不必再干了,马爱卿拿个主意吧?
马齐是刚从牢里放出来没几天,这场牢狱之灾可是让他学乖了不少,虽然明知道广东那件案子是官场上下勾结、受贿所致,可更明白的是广东巡抚、臬台都是老八门下,胤祚这是要借着这个案子拔除老八的门人了,默默地想了一下道:启禀圣上,广东巡抚富成阿是刚调任,这案子虽说他是脱不开关系,不过……马齐偷眼看了一下胤祚的脸色,见胤祚脸上淡淡的没什么反应,赶紧接着道:责成其尽快办案也就是了,若是就此拿掉,容易……
嘿,容易什么,不就是容易落人口实吗?有什么不敢说的,刚调任?若是一两个月还可以说是刚调任,这都大半年了,有何刚调任可言,朕不在乎让人说叨,传旨:将广东巡抚富成阿革职,交大理寺严掬,广东臬台杨福秀草菅人命,免职,配乌苏里台军前效力,就这么定了。胤祚冷着声道:朕算是个宽容地人,也明白清水池塘不养鱼,官们贪点也就罢了,可朕却见不得草菅人命地官儿存在,这一条你要牢记在心,你管着吏部,任用官员时断不可掉以轻心,好了,今儿个就议到这儿罢了,广东的缺该由谁填补,吏部拿出个章程来好了,马爱卿先忙去吧。
是,微臣告退。马齐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躬着身子退出了上书房。胤祚看了眼站在一旁地李德全道:去,将十四爷请来,朕要见见他。
德全低垂着头,应答了一声,退着出了上书房。胤祚起了身,活动了一下久坐而有些麻木的腿脚,心里头却盘算着该如何处置老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