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看了看手中那张纸,高声宣道:仁爱天下谓之圣,开创新天地谓之祖,定庙号为圣祖。
什么叫金口玉言?胤祚这会儿的话就叫金口玉言,一帮子阿哥、朝臣们就算再有什么不满,面对着胤祚的强势和善扑营士兵手中明晃晃的刀枪也不敢有二话,只能各自磕头三呼万岁道:皇上圣明,臣等谨遵圣意。
允缜、允等一帮子阿哥眼瞅着胤祚根本就没有征求兄弟们的意思,自个儿就下圣旨,心中都是怒火熊熊,可形势比人强,到了这等地步也只能先低头了,各自都跪在地上,嘴巴虽也嚅动着,其实并没有出声音,光是口型就对不上,这一点胤祚早就瞧在眼中,却也懒得点破,心中暗自冷笑了一下,扫视了一下群臣,转过身去,一撩衣服的下摆,对着榻上的康熙老爷子便拜了下去。
望着静静躺在榻上的康熙老爷子,胤祚心中再次涌出了一阵的辛酸,前世所看的那部电视剧的主题曲悄然在脑海中响了起来——看铁骑征尘,踏遍万里河山,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心中回想起康熙老爷子一生的业绩,胤祚暗自神伤不已,本已止住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再次落了下来,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几个响头。泪水洒了一地。
圣上节哀。先皇已去,您要善保龙体啊。张廷玉见胤祚伤心恸哭,忙低声劝慰道。
是啊,老爷子这一走,啥事都搁下了,半年多地政务姑且不论,那帮子兄弟还都有着异心,这会儿还不是伤心地时候。胤祚抬起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也不起身,就直直地跪在老爷子的榻前下令道:传旨:送先皇回乾清宫奉安,十五岁以下阿哥可以不用守灵,其余兄弟随朕一道参赞朝务好了。
张廷玉低声应了声是,退到了一旁,司礼太监李德全小意地走上前来道:圣上请示下今夜欲宿何宫,奴才也好安排人清理。
唔,就养心殿好了,传旨:调善扑营会同九门提督衙门清检宫廷。另调紫荆关总兵萧望洪率三千骑兵为朕亲卫,所有人马都编入善扑营编制。传旨兵部,移文十四阿哥允回京奔丧。准其带二十名戈什哈,着兵部下牒,由四川提督李柯接掌前线帅印,所部兵马不得稍退,朕不想大军出征半途而废,定要拿策妄阿拉布坦的狗头祭奠皇阿玛的在天之灵。先皇大行,国家大变,为防小人作祟。通令九门提督宵禁十日,传旨各地,弹压地方,不得有误,天下兵马未奉诏不得擅自调动!胤祚冷静地下达了一连串的旨意,听得那帮子阿哥心头大震,眼瞅着胤祚如此专断。个个都不怎么服气。只是面对着善扑营的刀剑,却也不敢开口言事。张廷玉在一旁的书桌上飞快地写着,胤祚刚一说完,张廷玉也草拟好了圣旨,递交给胤祚过目。
好!就这么办吧。胤祚略略一看,没现什么差错,挥了下手,示意李德全用了玉玺,又加盖上自个儿地私签,着一起子小太监赶往兵部用八百里加急将这数道诏书明天下,这才起了身,高声道:回宫!
司礼太监李德全忙扯着尖细的嗓音高声道:远卓万岁爷驾喽!殿外的小太监们一声声地将这道旨意高声重复着传达了下去,一浪浪的声音在畅春园的上空回响个不停……
先皇大行,新皇登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也不是先皇一驾崩,新皇就能举行登基大典的,得等到为先皇丧之后,新皇才能接着举行登基大典,不过新皇倒是可以先入主皇宫的,如此一来,清检宫廷就势在必行了。清检宫廷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感觉上去就像是大扫除一般,其实不然,所谓的清检宫廷就是将先皇地那些妃子们全都安置到一边去,除了太后要入住慈宁宫之外,其他皇贵妃都得搬出原有的宫殿,安排到皇宫里其他偏僻的宫殿去,而位份低微地诸如贵人、应答之类的妃子,则全部都集中安排到一个偏殿去居住,不得再影响到新君的正常起居。
安排康熙老爷子的灵堂需要时间,清检宫廷需要时间,安排胤祚的家小入住皇宫也需要时间,举行胤祚登基的第一次朝会还是需要时间,这一忙就从清早忙活到了傍晚时分,才算是将诸事都整理清楚了,总算是能松一口气,胤祚到康熙老爷子的灵位前磕了几个头之后,让贺铁负责宫中警戒,严防那起子兄弟私下串通朝臣,也没惊动太多的人,让陈天远、清松带领一帮子大内侍卫陪着,领上一起子小太监便匆匆出了皇宫,往狮子口胡同地大院赶去,那里还有一摊的事儿在等着他去处理呢。
草民叩见皇上。早已等候在狮子口胡同大院书房内的林轩毅一见到一身明皇服饰的胤祚走了进来,立刻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着大礼,原本盘坐在轮椅上的邬思道也挣扎着要起来大礼参拜。
胤祚忙抢上前一步,按住了邬思道,有些子不悦地道:二位先生这是何意,朕还是朕,并不会因为当了皇上就成了神,二位先生这是要扇朕的耳光不成?
胤祚的话着实重了些,不过话里头对邬、林二人地尊敬之意却是很清楚地,林轩毅跪伏在地上,虽默不作声,可眼中却留下了泪水,邬思道挣不开胤祚的手,只好正容道:圣上就是圣上,天子之威不容藐视。草民理应大礼参拜。此为人伦,不可偏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