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过了晚膳的时间了,胤祚却始终没有任何的食欲,面色虽沉稳,心中却难免焦虑不已——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全力追查的鸿鹄却始终没有发现太多的线索,即便是出动了暗箭也是枉然,这一桩巨案的幕后主使是谁始终是个谜。胤祚的鸿鹄前一次因刘明奇的出卖,损失巨大,安插在宫中、老四、老八府中的钉子全被拔个精光,虽说后头费尽了心机又安插了些人手,可毕竟时日尚短,暂时无法接触到核心机密,基本上发挥不了作用。暗箭虽能起些作用,可所得到的消息也是少得可怜,这让胤祚郁闷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也只能等,等着最新消息的传来。
酉时三刻,天色已然全黑了,一身王府校尉服饰的孙承福飞马赶到了毅郡王府门外,翻身下马,顾不得理会兀自在乱踢踏着的马匹,飞奔着冲进了王府,径自来到胤祚的书房,一头跪下道:禀主子,熊赐履已然出了贡院,向皇宫而去,事发了。
好!胤祚霍然而起,高声道:传本王之命,清虚领王府校尉配合鸿鹄立刻封锁三元酒楼,不得放走一人,务必活捉所有酒楼之人;清松配合暗箭围攻白云观,将所有观中道士一体擒拿,本王这就进宫面圣。
众人轰然应偌,各自分头行动,邬思道待众人去后,看着胤祚冷静地说了一句:王爷此去小心,圣上或许有雷霆之怒,受些委屈却也难免。胤祚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大步走出了房门,径直向府门外而去,也不乘大轿子,上了马,领着几个亲卫纵马向皇宫急奔而去。
康熙老爷子原本是在城外的畅春园避暑,只因为今儿个是大比之期,故此回了皇宫,这段时日以来朝局平稳,老爷子也乐得清闲,正悠然自得地听着新纳妃子王氏的琵琶曲。冷不丁听到今科主考熊赐履请求面圣的消息,顿时吃了一惊,心知必定是科场出了大事,顾不得再听琴曲,直奔上书房而去,令小太监传熊赐履上书房觐见,同时传令几位上书房大臣入宫见驾。
什么?饶是康熙老爷子素来镇定从容。心中也早有预感,可听完恭敬地跪在下头地熊赐履地话后,也不禁失声地叫了出来,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气怒难平地在上书房内踱来踱去,一起子太监、宫女早已吓得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口。正值此气氛紧张之时,李德全从上书房外匆忙走了进来,跪下道:启禀圣上,毅亲王胤祚递牌子求见。
嗯?康熙老爷子冷哼了一下。狐疑地看着李德全没有发话,那愤怒的样子吓得李德全赶紧磕头道:圣上,毅亲王声称有要事禀报圣上,奴才,奴才……李德全服侍康熙老爷子也有些年头了,却从没看见康熙老爷子发如此大的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叫他进来。康熙老爷子沉着脸,想了一下道。
儿臣叩见皇阿玛。胤祚一进入上书房立刻跪倒在地,磕着头道。
康熙老爷子黑着脸,冷声道:什么要事非得此时见朕。说!
靠,什么事,还不就是您老爷子正在生气的事儿,娘的,老爷子怕是误会咱是来探听消息的了。得。赶紧说明了事。胤祚一脸子平静地答道:皇阿玛,儿臣有本上奏。是关于科场舞弊一案之事。言罢,从衣袖中取出一本黄绢蒙面的奏折,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跪在一旁的李德全赶紧接过胤祚手中的折子,将折子呈递给康熙老爷子,老爷子也不落座,走到书桌前就着桌上的***快速地将折子浏览了一番,原本就黑地吓人的脸色,更是沉的可怕起来,猛地将折子往胤祚脸上一摔道:混帐!你既早已知晓,为何不早报朕,你之所为是何居心,说!
是何居心?娘的,老爷子这话问得寒,谁知道那三道题是真是假,老子若是报早了,万一是假,那顶欺君之罪的帽子还不得扣下来,即便您老爷子不计较,那帮子兄弟还不得趁机大作文章?妈的,老爷子这纯粹是借题发挥罢了。胤祚心中虽叨咕个没完,可脸上却很是平静地道:皇阿玛息怒,儿臣原本并不知晓此事的真假,但已然做出了安排,现如今儿臣已然派出王府校尉包围了三元酒楼与白云观,断不会令歹人逃脱地,未请旨便擅自调动人手之罪,儿臣认罚,请皇阿玛处置。
康熙老爷子一双眼死死盯着胤祚,那眼中怒火直冒,看得刚进入上书房的那起子上书房大臣个个胆战心惊,慌忙各自跪倒在地,没人敢出言劝解一句。胤祚却丝毫也不畏惧,一脸子平静地跪着,也不再多言。
罢了,朕知道你也有为难之处,朕不罚你。康熙老爷子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胤祚,扫了眼马齐、张廷玉等人,冷着声道:诸爱卿都是老臣了,平日里口口声声道太平盛世,哼,现如今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此等怪事,朕真是寒心啊,都看看吧,这事儿该如何处置,拿出个章程来,朕听着呢。
马齐等人今儿个都没当值,只是来前听说了一点,知道是科场出了乱子,却不知道实情,此时听康熙老爷子下了令,忙将地上那份胤祚的折子拾起,从马齐开始,一个个轮着看了一番,这一看不打紧,个个都像是被霜打了一般,面如土色,身体哆嗦不已。别人可以先保持沉默,马齐身为上书房首席满大臣却没这个福分,略一沉思道:圣上,此事恐有蹊跷,此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