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里在大海中航行无疑是危险的,可刘双成却丝毫也不担心,自打接到自家主子下达的出击令之后,刘双成率领着三千水师官兵乘上两艘胤祚特地派来的大海船,在海上已经漂泊了三天了——不是刘双成不想乘坐山东水师的战舰,而是山东水师那些小破船压根儿就只能在近海转转,到了大洋上,一个浪头过来,那些所谓的战舰立马就能沉到海底去。尽管刘双成不知道这船究竟要开往何处,但却明白此行必然是大获全胜的局面。对于胤祚这位主子,刘双成向来是信服得很,自接到命令起,他就没问过为什么,尽管派来协助他的人时刻都在他的身边。
刘大帅,就要到了,请大帅下令开始准备吧。一个样貌很是普通的青衣人走入了船长室,恭敬地对刘双成说道。
此人自称陈振东,三十出头,精明干练,言语不多。刘双成只知道此人是自家主子的属下,其余的却一概不知,不过以刘双成长年习武的眼光却能看出此人身怀武功,而且高得惊人,虽不知此人在胤祚手下究竟地位如何,但绝对不低,因此刘双成向来不敢怠慢此人,此时见对方提出了建议,便笑着道:成,本官这就传令开始准备,只是这仗该如何打。还请先生明言。
大帅不必过虑,岛上已经安排妥当,大帅地兵马只需上岛抓人即可,此时岛上群匪已然沉醉不醒。陈振东很是肯定地说道。刘双成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笑了一下,叫过身边的一个戈什哈,下达了行动的命令,让那些已然入睡的官兵起来准备战斗。
黑鱼岛,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岛。方圆也就是近百平方公里,孤悬海外,岛的四周礁石密布。岛上山势起伏,山林密布,算得上易守难攻之地,倭寇的老巢就在这个岛上。自打劫了兴隆记的船队。大小海盗已然狂欢了数日,今儿个又恰逢总瓢把子鹿边三郎的生辰,这酒就更是要喝得尽兴,除了派出几个望哨之外,大小海盗连同家属数千人都喝得烂醉如泥。
大家伙都开心,唯独小犬六道烦得很,这会儿谁都有得乐,偏生就他倒霉,抽到了那根烂签。s酒没得喝也就算了,连觉都没得睡,还得值夜。其实这值不值夜地又有何打紧,周边的海盗势力早就被扫清了,不降的早就成了鲨鱼粪了。大清水师?嘿。就那几条破船哪能到得了此地,这夜守得一点都没道理。小犬六道烦心地叨咕着。抬眼看了看漆黑地大海,真想倒地迷糊一阵,偷个懒儿,可又担心着有人查哨,上一个值夜时迷糊的人,现在已经是鲨鱼粪便了,小犬六道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家里头一大堆人还等着他发财而归呢。
嗯,有动静。小犬六道赶紧站好,挺着手中的倭刀高声道:什么人?口令?
天、天、天佑。八嘎,连老、老子都、都、都认不出来。来人脚步虚浮,口齿不清地嚷道。
啊,是老大,您老怎亲自来查哨了?小人不知,老大莫怪。嘿,祝您老万寿无疆、万事如意,财源广进……小犬六道借着哨亭上插着的火把光亮看清了来者正是鹿边三郎和他地两个亲卫,立刻点头哈腰、马屁如潮地拍了起来。
哟西,你地不错!不错!鹿边三郎颠颠倒倒地走入了哨亭,拍着小犬六道的肩膀直夸奖。
谢……小犬六道还没来得及说完话,突然觉得脖子一凉,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一把刀如同雪练一般斩了过来,将他劈成了两截。
原本醉醺醺的鹿边三郎斩杀了小犬六道之后,压根儿就没有了醉意,刀疤脸上那块刀疤跳动了一下,沉着声下令道:点火。两个亲卫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从哨棚子的柱子上取下火把,将哨棚子点着了,熊熊的大火犹如一盏航灯似地在黑鱼岛最高处亮了起来。
大帅,请看,信号已然发出,岛上得手了,请大帅下令出击。陈振东客气地建议道。
出击!刘双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下达了出击命令,数十只小艇从大海船的两侧被放下,满载着数百名山东水师官兵开始了抢滩登陆,而两艘大船也慢慢地向着停满了船只的港湾行驶而去。
这不是一场战斗,这是一场大屠杀,两千多海盗基本都已是烂醉如泥,压根儿就没有反手之力,尽管个别勇悍之徒垂死挣扎,但在山东水师强大地武力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一场大屠杀从丑时三刻杀到了破晓时分,除了个别海盗潜入山中躲了起来之外,两千多倭寇死八百,其余被生擒。刘双成按胤祚的命令只留下几个贼酋,其余全部杀光,一个活口不留,将被俘的一千多海盗连同近千家属全部活埋了。
黑鱼岛的最高峰处,鹿边三郎静静地坐在地上,边上是他那两个亲卫的尸体,从尸体倒地地样子可以看出这两人都是自杀而死。鹿边三郎抬头看了看远处海面上正冉冉升起地旭日,突然笑了起来:三号,我的任务完成了,谢谢你来给我送行。
七号,其实你可以回去地,主子并没有让你们牺牲的打算。否则来的该是一号,而不是我。陈振东面色有些黯然地说道。
知道,我们都知道,主子向来宽宏,定不会随意牺牲我等,蝼蚁且惜命,何况是人呢?,若不是主子,我等早已不知死了多久了,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