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去意
余素芊一口玉牙几乎咬碎,瞧了一眼暗自颇有些得意之色的祁渊,心中愤愤。
原本并不是要非祁渊不嫁,况且自己刚来祁家小住时,也不过是想接着祁含烟在宫里的身份地位,讨个一等一的富贵婚事。嫁给官宦大臣也罢,嫁给皇亲国戚也行,总之目的达到,此行就算是圆满了。
现下皇帝要将自己指婚给大皇子御,余素芊一惊之下渐渐开始冷静了下来,装作矜持地悄然打量了对面的庸王,见他相貌虽有两分阴柔,但眼中却含着一股子冷峻肃然之气,感觉不怒而威,果然是皇家之仪,比之祁渊和越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他王府里取了不少的侧妃侍妾,但总算自己嫁过去是做正妃,如此,又何必执迷于非要留在锦上园做祁家的人呢?
想到此,余素芊缓抬起额,朝着皇帝和祁含烟屈身福礼,娇娇怯怯地道:民女但凭皇上和贵妃娘娘做主。
皇帝可是高兴的很,不住着扶倚的手把,朗声道:好好好!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女子,如此爽快就答应了,御~,还不过来一并谢恩!
从软榻上起,御~悠悠地渡步过去站在余素芊身边,上下仔细一打量,忍不住扬起唇角,满意的笑了笑:儿臣能得此佳人,全赖父皇和贵妃成全,岂有不谢恩之理?说罢双手抱拳,当真如拜堂一般弯下身子,深深地福了一礼。
若说先前,这庸王还有不乐意,埋怨祁渊硬将自己拉出去做挡箭牌。可仔细看看这余素芊,不但身段窈窕,纤浓合度,还生了好一副风流蕴藉的娇俏模样,想着收了如此美人也不亏,乐得卖个顺水人情给祁渊。
看到素芊和庸王竟然都应了这门婚事,其他人脸上都笑意盈盈,许书颜和画楼却堪堪地对望了一眼,眼中有着一丝担忧。
庸王好男色。京城贵戚倒是颇有风传。奈何这余素芊来自北地。又是个千金小姐。自然无人在她耳边嚼这些舌根。如今她不明就里。竟答应了皇帝地突然赐婚。将来地境遇不用想也知道。一方面得和众多姬妾周旋于王府之内。另一方面还得容忍自己地夫君在外面玩儿相公。虽然她娘家财雄。朝中却无人可以为其撑腰。等她现嫁入王府地苦处。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此。书颜忍不住埋怨地瞪了祁渊一眼。觉得他此招也太过狠心。
虽然余素芊心存破坏。总归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他这样做。与推她入火坑有何区别!画楼也蹙眉眉头。淡淡地扫了祁渊和祁含烟两眼。心下对这余素芊生起一股同情。
接收到了来自许书颜和画楼两人地眼神责怪。祁渊也只得装作没看见。拿起酒盏过去敬了庸王和余素芊。又和皇帝说着好话。
祁含烟先前有些懵了。但冷静下来一想。倒觉得能嫁个从祁家出来地人做王妃也不亏。毕竟这庸王在皇帝地心目中还是极为重要地。将来也有个能笼络他地机会。如此。心中也没那么堵得慌了。举起茶盏:恭喜庸王得此佳人。也恭贺皇上。总算了却一番心事。只是接下来。就剩越王地婚事还没着落了。皇上可别忘了他呀。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画楼接过祁含烟地话。顺势站起身来。面色有些肃穆。和亭内此时假意融融地气氛有些不符合。
你说,若是求个王妃,父皇立马下旨为你全国挑选!皇帝兴起,却看出了他表情有些不妥,收起笑容: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要父皇替你选妃?
父皇,儿臣在宫外逍遥多年,如今初涉朝政,总觉得力有不怠。画楼说着,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又道:所以,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到边关历练一年,以便更多的了解本朝防务以及和边塞各国的关系,辅佐父皇。
你真有此意?皇帝双目聚拢,闪过一丝精芒,竟起身渡步下到画楼面前,伸出双手拍着他的肩膀:有儿如此,有皇子如此,本朝江山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祁渊一听,下意识地走上前去,劝道:越王殿下,边塞之地战火纷乱不断,您可得想仔细了。不比书坊教院那些地方,不但幸苦,而且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伤及性命。
祁渊,本王不过去历练一番,也不用冲锋陷阵地去杀敌,性命应该并无忧悒。画楼知道祁渊是真心关怀,冲他一笑,表情坚定肃然。
身为殿下义妹,这杯,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话间,许书颜提起裙摆,捏着杯盏也款款移步过去,看着画楼的眼神复杂中而又带了一丝钦佩:愿义兄此行一切顺利,一年之后,平安归来。言罢,仰头将杯中杏仁蜜茶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画楼知道许书颜不会阻拦,也知道她肯定会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含笑望着她不施粉黛却清然如玉的素颜,提起杯盏一饮而尽。
庸王也拍了拍画楼的肩膀,朗声道:好啊,你这个做弟弟的,总是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汗颜。以茶代酒没什么意思,父皇,不如端上水酒,咱们这就给二皇弟送行吧!
陈良德,取一坛上好的九酝春过来,朕要和两个儿子不醉不归,哈哈哈哈!皇弟豪迈一笑,两手分别按住庸王和越王的肩头,眼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