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离开屋子,深深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才觉自己了,抬手揉着额间**位,步入前厅见瑾沛还在,渡步过去,勉强笑道:王爷已经醒了,二爷在里面陪他。
过来歇歇。瑾沛倒上一杯热茶递到她手里,引了她到椅子上坐下。
书颜捂住茶盏,只觉温热直透而出:你不用进去给越王诊脉么?
看着她面色疲惫,眼睛红肿,神色却释然如许,瑾沛知道两人定然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笑道:王爷既然已经转醒,就不会再有事了。明日我会过来问脉开方,你不用担心。
瑾沛,我书颜心里仿佛有什么堵着,与画楼的那些话偏偏又不能和祁渊说,瞧着四处无人,轻声道:我已经和王爷说好了,今后各不相干。
是么?瑾沛虽然早有预料,却也松了口气:他肯放手,终归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可我总觉得亏欠了他什么,心中不安。扶着茶盏的边缘,微暖中掺杂着冰凉的触感让许书颜有些迷惘。
瑾沛想劝,又觉得词穷,只好一叹:世间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是啊,岂有能尽如人意呢书颜也随之轻叹着,表情变得沉静。
起身来,瑾沛提起药箱:罢了,我先回去,你和二爷许久不见,也趁这个机会说说话吧。另外,我明日回去给祁家老爷诊脉,你有话需要我带去给三姑娘没有?
书颜想了想。摇头:倒没什么话要带地。就问个安好吧。
也好。明日过来再叙。瑾沛转身要走。刚一开门。正好连生从前门过来。打了千道:郡主。比翼姑娘送了晚膳过来。可要传?
送了瑾沛出竹。书颜想着留祁渊吃过晚膳再走。回来又吩咐连生和比翼:多备两个菜。祁家二爷要留饭。另外王爷地膳食就用些素粥即可。他现在受不住那些大荤大补之食。
连生和比翼领了吩咐就退下了。许书颜也不想打扰祁渊和画楼说话。觉着有些倦意。便斜靠在茶桌上休息。不一会儿。竟睡去了。
梦里。书颜又醒过来了。只觉阳光刺眼。环顾四周一望。现此时竟是初夏时节。万花争艳。馥郁香气环绕身边。伸手取了一朵掉落在地上地琼花。却现原本纤细修长地手指竟变得短短地。肉肉地
颜儿,耍累了就过来喝杯茶水。
耳畔响起低沉而又熟悉的男声,书颜一抬眼,看到了一身青布衣裳端坐在琼花树下的父亲。
父亲。连声音也变得软糯娇幼,书颜迟疑地走上前,捉住了许之山地衣摆:真的是你。
父亲慈爱的笑意仿佛比这暖阳还要暖上几分:对了,等会儿二少爷过来找你,可千万别给人家脸色看了,知道么?
二少爷?书颜眨眨眼,脑子里使劲儿搜寻着父亲所说之人。
许之山扶了扶书颜耳旁散落的碎:就是皇老爷的二儿子,前日里你不是还带着他到湖边玩耍么,怎么就忘了。
那个书呆子么,只晓得画画,我知道了呢。书颜脑子里逐渐浮起了对那个二少爷地印象。小小年纪,却极喜爱作画,自打来了高阳就缠着自己的父亲,霸着让父亲教他作画,害得自己这几日都没能和父亲说上几句话。
别这样说人家。来是客,你一定要守礼,知道么?许之山笑了,拉了书颜来到身旁坐下:皇老爷不日就要离开高阳,你就好好陪陪二少爷,他若想作画,你便帮他磨墨,他若想吃东西,你便去厨房蒸些糕点,他若是想出去游湖写生,你便好好带路。等他们离开,为父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冰糖酿丸子,可好?
那好吧。书颜心里其实挺不愿意陪着那二少爷,总觉他性情古怪,年纪小小就只喜欢画画,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含笑看着自己。最可恨的是,他总让自己倚在湖边的杨柳之下,一动不动让他作画。到底他画了什么,也从不给自己看,真真自私可恶
睫羽微颤,许书颜梦到此处,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一阵昏后突然又清晰了起来,但场景已经变作了遍植杨柳地河边。
杨柳之下,站着两个小娃,一男一女。
男的年纪大些,约莫十二三岁,穿着湖绿细葛布袍。女的只有七八岁模样,穿着水红团花衫子。看情形,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不一会儿,那绿衫少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那红衫女娃。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勾勒着女孩儿模样地丹青画作。虽然笔触稚嫩,却极为用心
梦到此处,书颜脑中的记忆却又模糊了起来,想要仔细看清楚湖边情形和那红衫女孩儿手中的画作,却越的没了印象。
只是在记忆残留地深处,突然明白了,那红衫小女孩儿便是儿时的自己,而另外那个绿衫男孩儿,正是年幼时期虽皇帝来高阳的
画楼!
被自己的梦境所惊醒,书颜猛地睁开眼,却现祁渊正陪坐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桌上已经摆好了晚膳,看来是连生和比翼趁着自己睡着弄好的。
你醒了。祁渊取过茶盅,斟了杯暖暖地六安茶递给许书颜:喝点儿茶,好醒醒神。
我刚才睡着了?书颜有些茫然,借着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