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庇护
祁渊被许书颜一问,略想了想,便道:那夜虽然喝多了,但灌下水清送来的一碗酸汤解酒,倒是神智清楚了不少,没过片刻就睡了。后来,感到有人在我耳边,似是在唤我‘二爷’,一睁眼,见屋中尽黑,只头上窗隙透出一点月光,隐约得见来人着了你平素穿的那件衫子,髻身量也是一般无二,便心头一喜,以为以为是你来找我说话。
说到此,祁渊有些不好意思,以手掩唇咳了咳,才又道:本想起来问你怎么来了,却没想那你伸手就往我胸口摸索了过来。
你说谁呢,那又不是我。许书颜听得又惊又羞,开口打断了祁渊:你便说水好。
对,是水摸索了过来祁渊也有些臊了,总觉得说起来有些别扭,赶紧将屋中备好的茶水灌了一口:本来我以为是你,可等她靠近了,鼻端却嗅到一股子浓郁的胭脂香味儿,脑子里一醒神,想到你平素里都不爱那些个胭脂水粉,只间有些淡淡幽香,怎么可能会带着那么浓的味道,便一把推开了她,现来人果然不是你。
亏你平时看起来粗枝大叶,未曾想竟会对这些小细节上心。书颜听在耳里,心下一暖,忍不住用眼梢挑起瞧了一眼祁渊,见他神色温和,目光轻柔,薄唇微抿,看着自己明明是一副脉脉情深的样子,羞得赶紧又收回了眼,理了理脑中有些纷乱地思绪,起身来,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两颊有些薄薄红晕,声音清亮:二爷,书颜从高阳而来,本以为投靠祁家能寻得一处庇护,再寻得个门第相当地人家嫁了,这辈子也就别无他想了。可未曾想,能有幸与您相识,相处。
书颜祁渊听得此处,早已坐不稳了,起身来过去靠近了许书颜三分,面上双眉展开,已是动情。
二爷且慢。许书颜摆摆手,退开两步,眸中透出一抹深意:说句不好听的话,书颜当初,是对您有些误会的。您为了保护画楼公子,对表姑娘们多有严苛,也曾对我口出恶言。不过当时我抱定事不关己的心态,懒得与您争辩罢了。后来接触,您虽然多番挑衅,可每每书颜遇到难处,总有您伸手相助于无形。后来接触多了,我也渐渐了解到,有些人有些事并非表面那样简单,在您冷颜默然的面具之下,不过是寂寞掩盖了真心罢了。
知我者,书颜也。祁渊听得心头暖暖,唇线微扬,已是笑意浓浓。
可是。若我有心嫁入祁家。从现在开始。你我便不能再继续如此了。书颜话锋一转。面上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渡步来到纱帘面前。看着堂下摇曳生姿地舞姬们。无奈地道:除非能找到一条出路。否则。你我缘分恐怕就此便要了解了。
你是什么意思?祁渊先前还听得眉开眼笑。对许书颜真心所言甚为得意。如今却没想来她话锋一转。隐隐之意竟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一般。有些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了许书颜地衣袖:你莫不是要与我一刀两断吧!
没有回头。只轻轻摆脱了祁渊地手。书颜神色平淡。启唇道:这个难题并非书颜能担当地。若二爷有心。就想想可有他法。书颜会在竭尽所能地时间里。等你说到最后两个字。许书颜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祁渊有些忿忿地神情。忍不住。又道:就算你我不顾一切。你最后能娶了我为妻。书颜不过是投靠过来地表姑娘。一没娘家撑腰。二没亲戚照看。早晚也是在锦上园里抬不起头来地。
我祁渊想要地人。谁敢栏。祁渊恢复了平日地冷静默然。双眼透出一股凌厉和坚持:我这就进宫。让三姑奶奶收了你做干女儿。你以公主之礼嫁入我们祁家。看谁还敢看不起你!
说着。祁渊已经一把拉开了门。却见得画楼公子和祁玉悠双双立在门前。面色惊异。竟是将两人谈话系数听得似地。
玉悠。你和他谈地如何。祁渊见到妹子。也顾不得其他了。一手轻轻拉带了祁玉悠到一边。详细地问。
画楼则是个许书颜遥遥相望,微叹了口气,提衣而进。
许书颜蹙了蹙眉,知道画楼对自己有些念想,让他听见刚才自己和祁渊的交谈,恐有不妥,便问:公子,适才
放心,我和玉悠刚刚才来门口,只听得祁渊要入宫请祁贵妃为你们做主,其余,倒是只能猜度两分罢了。画楼面色有些黯然,淡淡地答了。
还请公子暂时保密,毕竟此事有违常理,我和二爷之间,也是说不清楚将来会如何的。书颜松了口气,一把坐下在雕花扶椅上,才觉自己额上竟渗出了好些细汗,竟是有些累了。
书颜,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画楼也到了书颜身边坐下,隔着茶几,看了许书颜一眼,有些不忍。
怎么帮?书颜不懂,抬眼有此一问。
我向皇上请旨,认你做干妹子,授以郡主尊号,将来就算嫁入祁家,也有皇家为你撑腰。画楼缓缓说来,一边不经意地观察着许书颜的脸色。
这书颜有些犹豫,一来她是相信画楼的,二来,却害怕祁渊不愿意自己和画楼如此亲近,心下有些难以确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或许祁渊能求得祁贵妃点头也说不定。毕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