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颜和祁玉悠辞了那淳妃娘娘一路走开,免不了那样热络,宫女燕官也是半句话也不敢说了,埋头在前面带路,生怕又遇到个妃嫔,不给两个姑娘脸面。
祁玉悠回想起刚才,倒是存了一份心思,侧眼打量起许书颜来。
当初进宅子的时候,许书颜看起来倒是柔弱恭顺的紧,整个人素颜清减,也没什么花哨的噱头。自打住进园子也规规矩矩,从未闹过什么事儿出来。偶尔和二哥看不对眼,她也是默默受着,半句埋怨的话也不曾说。后来去了书坊一块儿进学,祁玉悠倒看出许书颜有两分才气,画艺绣功俱是上乘,只平日里不曾显露罢了。想想也对,人家许家虽然支脉单薄,好歹也是高阳大族,许书颜也是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家里除了她也没个其他兄弟姐妹,保不成一家子围着她转悠,捧在手心里呢。
可这样养出来的闺女却不骄不躁,脾气好的跟个小媳妇儿一样,眼界也宽泛,说话做事没有一样是不合礼数,任谁见了都没有不喜欢的。虽说模样生不是绝美,但总有种不容忽视的幽兰气质,让人忍不住上前与其亲近。
那日祁玉容曾和自己说过话,说着许书颜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文弱的,心里定是有自己的主意,不然也不会变卖家产带着两个小丫头过来投奔祁家。当时并也是不怎么在意地,但今日看她应对淳妃,自己手心里都捏了汗不敢说什么话,她却开口闭口生生让淳妃笑了起来,也没怎么找她们的麻烦。
想到此,祁玉悠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想,生生惊了自个儿一跳。这念想也不是别的,正是自家二哥寻媳妇儿的事儿。
要知道,像祁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和朝廷又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明儿里虽没有男丁在朝廷当差,但暗里都知道皇帝枕边人历来都躺了姓祁的女子,能抵半个丞相的官位呢。既然女眷都要抬入宫里的,男子这边就不敢再取什么公主郡主了,毕竟树大招风惹来更多的事端反而日子难过。
这些话也是祁玉容没事儿的时候和祁玉悠闲聊时说起的,那时候也是祁玉悠还小,不过十四五岁,也被父亲拉了从大姐学学官家的道理,免得将来入宫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些个人情世故。也曾说起过祁家将来的打算,自然就少不了说说唯一的兄弟,将来地家主。
祁渊性子桀骜不驯,从小就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祁老爷本就和善一个人,对儿子也不大上心,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好。哪知道渐大了,却是想管也管不住了,就曾动心思要找个媳妇儿来管他。就放话出来,说是祁家要纳大奶奶。
祁家是什么门户,本来说亲的人就不少,只是看着门第太高怕攀不上,加上女儿们的亲事基本上都定下了,儿子又没什么功名在身,这才消停了些。那话一放出去,祁家地门槛几乎陪踏破了。
祁渊本来就生得很是风流不羁。身姿挺拔。长年在外面和公子哥儿们一起。也留下了个玉面公子地美名。好些个兄弟地姐儿妹儿们都是曾见过祁渊地。芳心暗许者是大有人在。本觉得祁渊性子冷不好接近。但既然放了话出来。自然不甘人后。都央着暗地求了家人去问问意思。
哪晓得祁渊知道祁冠天要给自己定亲。什么香地臭地全来说合。甚至还有人想来当妾。也不顾及什么身份。祁冠天倒是真起了心思。心想寻不了好媳妇儿就放两个妾给儿子也好让他收收心。
祁渊最恨那些攀附权贵地女子。也最恨什么取妾地下流行为。照着父亲就是一通闹。说媳妇儿没进门就给放两个妾在那儿。要是母亲在世。岂不被这样地做法给气死。闹完。二话不说就搬出了园子住进他四叔地潇湘馆。左手搂着弄影。右手端着酒盏。从此也落下了个风流纨绔地臭名声。
祁渊倒是得逞了。祁冠天却被气得越动了招媳妇儿地心思。可现在祁渊地名声哪里是好地。媒婆们都说了。要娶好地也可以。得远远地去找。京城里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一个陈日泡在妓馆地相公呢。再好地身世。再好地皮相也是不顶用地。
久了。祁冠天倒是去了想头。但心里始终是惦记着此事儿地。
祁玉悠虽说性子和父亲哥哥也是一般冷傲倔强。但对方毕竟是自己地亲哥哥。也知道他并非是个风流子。但京城地闺秀圈已经是不能寻得好媳妇儿了。心里也是跟着着急。可眼见祁渊都二十一二岁了。也没个亲事定下来。加上自己明年就得入宫选秀。就是想帮衬恐怕也难了。
祁玉容却不怎么着急,说自家可是大族,将来娶进来的大奶奶可是要管家的,也不是专门享福。没个手段本事,就是取回来了也不省心,还不如就这样慢慢挑着。
祁玉悠虽然没帮大姐管家,但平日里看她忙里忙外,连吃口饭喝口水都是急匆匆的,就晓得这个大家族管起来还真是费神,也渐渐明白了,开始留心起周围的小姐们看谁是真精明的。
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怯弱柔弱就是嚣张跋扈,养的好的又身份地位差了太多,娶进来也镇不住家里的人。
现今看着许书颜,祁玉悠倒生出了一份心思,觉着她若是嫁给自家二哥,起码不是个好欺负的,人也通透伶俐,管家什